他是刘邦的好哥们,任敖在历史上是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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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末年,沛县的“江湖”可谓热闹至极。泗水亭长刘邦每天早晨点完卯就直接“下班”了,路过大街上,刘邦看到屠夫樊哙和吹鼓手周勃,三人打着招呼。不一会,县衙车夫夏侯婴赶着车来找刘邦喝酒,二人又拉上了监狱长曹参和沛县主簿萧何。另外,刘邦的同学卢绾、沛县的富豪王陵都和刘邦相熟。这些人看似鱼龙混杂,但在几年后,他们都封侯拜相,成了当时最显赫的权力集团。
刘邦作为泗水亭长,主管方圆十里的治安,虽然官职不大,但他交友甚广,上至县令主簿、下至市井小民,刘邦都吃得开。在沛县监狱,刘邦除了认识监狱长曹参外,还认识一位叫任敖的人。任敖虽然只是小人物,但在历史上却有别开生面的一笔。
任敖,是沛县监狱的一名狱吏,他素来和刘邦要好。《史记》云:
任敖者,故沛狱吏……任敖素善高祖。
虽然这句话只有寥寥十几字,但可以看出,任敖和刘邦关系匪浅。以至于,他后来做了一件让刘邦夫妻非常感动的事情。
秦始皇末期,秦朝为了修筑骊山皇陵,派遣大量的囚犯 前往骊山充当劳役。沛县也有几十名犯人要押往骊山。县令派遣刘邦押送这批犯人。在半路上,有几个囚犯逃走了。按照大秦律,刘邦作为押送主官,囚犯逃跑,刘邦要负主要责任。也就是说,等把囚犯送到了骊山,等待刘邦的可能是被杀或徒刑。刘邦思量半天,对囚犯们说:“公等皆去,吾亦从此逝矣!”
刘邦的意思是:“你们都逃走吧,我反正摊上大事了,你们走后,我也要隐姓埋名,流落江湖了。”囚犯们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他们一哄而散,刘邦从此在芒砀山落草为寇。
可以说,若不是秦朝末年天下大乱,刘邦的后半生要么为囚,要么为寇。幸运的是,不久后,陈胜吴广也因为押送苦役延期,而决定放手一搏,掀起了天下反秦的序幕,刘邦在这时顺势而为,成为了反秦势力之一,最终攻入咸阳,革命成功。当然,这是后话。
且说刘邦放走了囚犯之后,在芒砀山落草。朝廷最终怪罪下来,沛县县令大怒,下令抓捕刘邦的家眷。于是,刘邦的妻子吕雉被抓入沛县大牢。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吕雉是一位心狠手辣的妇人,其实,吕雉的前半生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当年,吕雉的父亲吕文看刘邦面相可贵,决定把女儿嫁给刘邦。刘邦游手好闲,整日和市井朋友厮混,吕雉则在家养蚕纺织,孝敬公婆,任劳任怨,堪称“妇女楷模”。后来,听闻刘邦在押送犯人途中出了事,吕雉还打算去寻找刘邦,给刘邦送衣服和吃食。可以说,当时的吕雉,和古代很多女子一样,虽然平凡,却很伟大。只是,吕雉最终被丈夫所累。
沛县县令为了给上级一个交代,只得抓了吕雉。吕雉当时年仅30岁,虽然是两她个孩子的母亲,但他姿色艳丽,很快引起了狱吏们的注意。沛县大牢里的狱吏们都是“老油子”,欺软怕硬、揩油占便宜一贯是他们的作风,他们见刘邦有家不敢回,而吕雉又身陷囹圄,便大着胆子开始对吕雉毛手毛脚,吕雉吓得连连惊叫,哭叫求饶却无法阻止狱吏们的暴行。正在此时,“英雄救美”出现了。《史记·任敖传》记载:
高祖尝辟吏,吏系吕后,遇之不谨。任敖素善高祖,怒,击伤主吕后吏。
别忘了,在狱吏中,有一位叫任敖的人,此人和刘邦关系匪浅。任敖得知有人欺负吕雉,他勃然大怒,二话不说出手便一顿猛揍,打伤了欺负吕雉的狱吏。当然,任敖最终也没有占到便宜,他最终也被其他人打得鼻青脸肿。
狱吏何苦难为狱吏!任敖宁愿得罪同事也要救吕雉,完全是出于他对刘邦的义气。任敖的举动,在吕雉看来,是对一个弱女子最及时的保护。从此,任敖这个狱吏,深深地记载了吕雉的心理。
不久后,秦末农民起义爆发,刘邦攻入沛县,吕雉等人得救。萧何、曹参、樊哙、周勃等人都跟随刘邦攻打周边的郡县,唯独任敖不同,他没有随刘邦出征,而是留守在沛县和丰县。楚汉之争时,任敖几乎没有立下寸功,但到了汉高祖十年,任敖在平定陈豨叛乱时立功,才被刘邦封为广阿侯,食邑一千八百户。至此,刘邦也算对昔日的老朋友任敖有所交代了,毕竟,在那个年代,“封侯”是男人们的梦想。
两年后,刘邦去世,吕雉当权,沛县的一帮老乡们的仕途大多来到了转折点。任敖也认为自己这辈子能够“封侯”,已经心满意足,不再有其他奢求。没想到,吕雉掌权后,任敖的命运发生了变化。《史记》云:
陈豨反时,敖坚守,封为广阿侯,食千八百户。高后时为御史大夫。
司马迁的这个记载很有趣,任敖在刘邦时期,因为参与平定陈豨叛乱,因功被封为广阿侯,食邑一千八百户。但吕雉掌权后,立即任命为御史大夫。这件事,值得推敲。
首先,“御史大夫”这个职位在汉朝很重要,主要负责监察百官、辅佐丞相,有“副丞相”之称。在汉朝初年的朝堂之上,御史大夫仅次于丞相和太尉,但是,“太尉”之职到汉惠帝六年才设置。也就是说,吕雉刚刚掌权时,汉朝还没有太尉。任敖所担任的御史大夫是仅次于丞相的朝廷大员。
其次,在现有的史书记载中,任敖被封为“广阿侯”后,他没有另立新功,他为何突然就被提升为“副丞相”呢?
司马迁记载了“高后时为御史大夫”这8个字,虽然没有明说,其实在暗示:吕雉没有忘记任敖,或者说,这是一位弱女子对为他出头的狱吏的报答。吕雉提拔任敖为御史大夫,完全是一种知恩图报。
纵观任敖的一生,在建功立业上,或许他的能力有所欠缺,但他勤勤恳恳为官,为兄弟两肋插刀,最终不仅被“封侯”,而且还被“拜相”,可以说是小人物逆袭的经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