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奉隋炀帝命率兵讨伐,击杀了格谦
隋炀帝到了江都,接见前来拜谒的江淮地方官,专问献礼多少,献礼多的超升郡丞、郡守,献礼少的一律给予停职的处分。江都郡丞王世充献上铜镜屏风,便提升他为江都郡通守。历阳郡丞赵元楷献上美味食品,从此郡县地方官竞相搜刮百姓的财物来充实贡献。
平民百姓外遭盗贼掠夺,内受郡县逼赋,生计全部断绝,再加上饥荒断粮,开始采剥树皮树叶,或是捣碎藁草,或是煮土而食,诸物都吃光了,便自相食。而官府的粮食还是充足的,地方官吏畏惧犯法,没有敢开仓赈济饥民的。王世充秘密替炀帝挑选江淮民间的美女进献,因此更加受到宠幸。
河间豪帅格谦聚众十余万人,占据豆子航,自称燕王。隋炀帝命令王世充率兵讨伐,击杀了格谦,格谦的部将高开道收集其余的兵众,攻掠燕地,军势又振作起来。
大业十三年(617)正月,右御卫将军陈稜领兵讨伐杜伏威,杜伏威奋勇还击,大破隋军,乘胜攻占了高邮(今江苏高邮北),又进兵占据了历阳(今安徽马鞍山西)。杜伏威自称总管,任用辅公为长史,分别派遣诸将攻略属县,义军指向哪里就能夺取哪里,江淮之间的小股盗贼都争相归附。
与此同时,窦建德也自称长乐王。鲁郡豪帅徐圆朗率义军攻破了东平郡城(今山东郓城),分兵攻略各地,从琅邪郡(治今山东临沂)以西,北到东平都被他占领。
有精兵两万余人。卢明月也转战攻略河南地区,一直推进到淮北,兵众号称四十万,自称无上王。隋炀帝命江都通守王世充讨伐卢明月,双方在南阳(今河南南阳)激战,大败义军,斩卢明月,余众分散。
二月,朔方郡(治今内蒙古白城子)的鹰扬郎将梁师都杀郡丞唐世宗,占据了朔方郡,自称大丞相,与突厥连兵。马邑(今山西朔县)人刘武周杀死太守王仁恭、自称太守。
李密和翟让率军袭击兴洛仓,攻破了仓城。翟让推让李密为瓦岗寨主,尊称李密为魏公,三月,梁师都平定了雕阴郡(治今陕西缓德),弘化郡(治今陕西庆阳),延安郡(治今陕西延安东北)等郡,于是即皇帝位,国号梁,左端卫蒲城人郭子和因罪发配榆林郡。
正当郡中发生严重饥荒,郭子和暗中交结敢死士十八人攻打郡城城门,活提了榆林郡丞王才,揭露他不抚恤直姓的罪过,将王才处死,打开粮仓赈济饥民。郭子和自称水乐王,尊称他的父亲为太公,任用他的弟弟郭子政为尚书令,郭子端、郭子升为左右仆射。
他有两千多骑兵,南面联合梁师都,北面依附突厥,两面各送一个儿子作人质以增强实力。突厥始毕可汗封刘武周为定杨天子、梁师都为解事天子、郭子和为平杨天子。郭子和坚决推辞不敢当,便改封他为屋利设(突厥高级官员)。四月,汾阴人薛举劫持金城(今甘肃兰州)令郝瑷发兵,自称西秦霸王。
李密率领瓦岗军据守回洛仓,逼进东都洛阳,越王杨侗派遣太常丞元善达穿过义军占领区赶到江都向炀帝奏称:“李密有百万兵众,围攻东都,占据洛口仓城,城内断粮。如果陛下速回东都,敌人乌合之众必散,不然的话,东都一定陷落。”说到这里,元善达连连感叹抽泣,炀帝也神色悲哀。
虞世基上前说道:“越王年少,这些人诳骗他。如果像他所说的那样,元善达是何缘故能来到这里?”炀帝勃然大,喊道:“元善达,你这小人竟敢在朝廷上侮辱朕。”便派他经过义军控制区向东阳(治今浙江金华)催运物品,元善达遂被义军杀死。从此以后,人人缄口,不敢奏报义军的消息。
虞世基为人深沉审慎,说话多能符合皇帝的心意,因此特别受到炀帝的亲近和宠爱,朝廷百官没有人能与他相比。他的亲戚党徒依仗着他的权势卖官鬻爵、制造冤狱,贿赂公行,门庭若市,因此朝野上下都嫉妒怨恨他。
内史舍人封德彝依附于虞世基,因为虞世不熟悉治事务、便中他课划,宣行命竭力春承顺从场帝的意、臣的表文要流有违背意之处,一概屏弃而不呈奏:审狱案执行法律,多措路严厉,深加毁,论功行赏则极力减少夺、趋向轻薄。因此虞世基受到的宠遇日益隆升,而朝的朝政日益香乱,五月,李渊在阳起兵。
七月,李渊从晋阳出发,向各郡县传布文,晓逾尊立代三杨值的意图。武威鹰扬府司马李轨自称河西大凉王,设置官属,一切照开皇年间的旧制。薛举自称秦帝,立他的儿子仁果为太子。
这时跟从场带到江都去的骁果们纷纷逃亡,炀帝十分忧虑,向矩问对策,回答说:“人之常情,没有配偶,难以长期独处,请听任军士在这里娶亲。”场帝批准了这一建议。九月,命令把江都境内的塞妇、处女都召集到宫殿下面,任将选取。或是在这之前通好的,听任自首,立即允许匹配。
李渊率领诸军围河东,屈突通据城固守。李渊留下诸将围攻河东,亲自引兵一直向长安进发。请军渡过黄河,进至朝色驻宿在长春宫。十月,李渊率军进至长安,十一月,李渊迎代王杨侑即皇帝位(隋恭帝),遥尊场帝为太上皇,隋恭帝封李渊为唐王。
大业十四年(618),隋炀帝到江都之后,更加荒淫无度,在宫中设置了一百余游采房,各房装饰豪华,陈设锥帐用具专供游宴,内居美人多人,每天由其中一房做主人,由江都都丞赵元专掌供办酒食,炀帝与萧皇后以及宠幸的美女按照次序到房饮宴,酒杯不离口,跟从的美女千余人也常常是昼夜昏醉。
然而,隋炀帝见到全国一动乱危亡的局面,心中也是乱纷纷的,整日发慌不能自安,退朝之后便戴上幅市,身穿短衣,往着手杖,徒步游荡,走遍所有的楼台馆舍,不到黑夜不停止,心情急切地环顾四周的美景,唯恐看不全炀帝自己懂得占视天候。
卜问相貌,好说吴地的方言,常常夜里摆上美酒,仰观天象,对身旁的萧皇后说:“外面很多人都在图谋侬(我)的皇位,可是侬大不了像陈后主那样封个长城公,爱卿也不失为沈皇后,且不管他,咱们还是一同饮酒作乐吧!”于是斟满酒杯痛饮以至沉醉。
炀帝一次照着镜子用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回头对萧皇后说:“好头颈,不知轮到谁来砍它?”萧皇后惊问缘故,炀帝强笑道:“贵贱苦乐,轮回转换,又有什么好伤感的?”
隋炀帝见中原已经大乱,没心思再回北方,打算迁都丹阳(今江苏南京),保守江东,命令群臣在朝廷议定。内史侍郎虞世基等人都认为很好。右侯卫大将军李才极力陈述不可的理由,请求御驾回到长安,与虞世基愤争互不相让,不欢而散。
门下录事李桐客说:“江东卑热潮湿,土地险阻狭小,对内须供奉皇上,对外要供给三军,百姓负担不起,恐怕也将分散动乱。”御史弹劾李桐客诽谤朝政,于是公卿百官都阿谀奉承说:“江东的百姓,盼望陛下已经很久了,陛下渡过长江,安抚治理他们,这真是大禹王的事业。”炀帝便命令修治丹阳宫,准备迁都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