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搞的一次野蛮拆迁 逼反了一个忠臣
中国不少的惨祸和血案,都是因为拆迁造成的。作为人,家园是他最后的屏障,没有房子的人,就彻底没有尊严。因此,稍微正常一点的法律都会规定,若有不速之客闯入家门,屋主有权将其当场击毙。中国古代的法律,很多都有这条。但可惜,如果这位不速之客是官府,则例外。这倒不是说,这种情况完全不对,而在于中国历代的官府——我之所以不用“ *** ”这个词,是因为它们实在不配——权力太大,几乎没有约束。也因此,对它来说,不但平民百姓不堪一击,就算是高官宿将,也难以自保。汉初功臣韩王信,就是一例。
楚汉争霸的时代,项羽和刘邦一共打了四年,才分出胜负。最后项羽在乌江自刎,刘邦一并天下,称为汉高祖。
我们知道,项羽力大无穷,动不动就来百人斩,是超级军事天才,一生大小七十余战,从未败过。而最后之所以沦落到乌江自刎,主要在于政治上太幼稚,不知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而刘邦却老谋深算,拉拢了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渣),最后胜出。
当然胜出之后,刘邦还得把那些太厉害的帮手除掉,才能巩固自己的政权。这里面就包括两个叫韩信的人。
其中一个淮阴侯韩信,刘邦早就果断下手,将其软禁到自己身边。因为那家伙也是个超级军事天才,放在外面驾驭不住,要是给他一个机会,只怕自己这个皇帝是当不成了。另外一个韩信,本事差好多,刘邦不怕他造反,就怕他不造反。但是怎么逼他造反呢,刘邦采用的是野蛮拆迁的办法。
这个本事一般的韩信,是战国时韩襄王的孙子,因为勇武被刘邦赏识,死心塌地帮刘邦打天下。项羽死后,刘邦封他为韩王,疆域为老韩国的一部分,在秦朝属颍川郡。国土已经很小了,但刘邦仍旧不放心,因为颍川北近洛阳、巩、荥阳、成皋,南近宛、叶,东靠陈、淮阳,都是天下至关重要的枢纽。一旦天下有变,韩信只要发兵北据成皋,汉兵就出不了函谷关。所以在第二年,刘邦就迫不及待地对韩信说:“你武功这么高,呆在内地可惜了,不如去守边,为祖国国防做点贡献。太原以北三十一个城都归你,国号还叫韩,都城嘛,设在晋阳(今山西太原)。你看怎么样?”
韩信当然立刻一肚子火,太原以北,那也叫韩国?战国时的韩国包括今天山西省的东南部,河南省的中部,国都郑(今河南新郑)。被秦国灭后,都城附近的大片土地设置为颍川郡,是当时天下最富庶繁华的地区之一,气候水土都很宜人,什么时候纬度爬那么高过?“国号还叫韩”,韩你妈B,简直欺人太甚。太原以北,冬天冷得叫人想撞墙,人烟稀少,每平方公里大约只有10-20,是当时最不发达的地区之一,好像美国的阿拉斯加,俄国的西伯利亚,收税收不到几个钱,怎么过好日子?跟颍川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不是野蛮拆迁吗?傻B才肯答应。这就好比俄国要美国把五大湖区跟它换西伯利亚,人家美国肯吗?不说你是神经病才怪。还有,太原以北地靠匈奴,就好像买个房子,靠近ISIS的活动区域,随时可能被捉去斩首。本地的居民常常是刚做好饭,筷子还没拿起,门板就飞了出去,闯进几个匈奴骑兵,把饭桌砸个稀烂,儿子杀死,女儿抢走。刘邦这么做,简直想借刀杀人嘛。但韩信也没办法,人家是老大,没处说理去啊。哪怕你自制几个汽油瓶自焚,老大也会给你定性为“暴力抗法”“要挟 *** ”。总之,不迁不行。
韩信郁郁不乐地去新韩国上任,不久他上书刘邦:“晋阳离边境远了些,臣想把国都迁到马邑(今山西朔县)。”
马邑比晋阳更靠匈奴,迁都到那,等于直接和ISIS比邻,墙靠墙了,这不是吃错了药吗?当然,事情并没这么简单,韩信这家伙啊,已经下决心反抗刘邦的暴政了。这也难怪,肥沃的国土被抢走,换了块鸟不生毛的地方,拆迁费没给一分,天天被匈奴抢掠杀戮,性命朝不保夕,活着实在没什么意思。不如干脆和匈奴联合起来,也就是说,自暴自弃,加入isis,找刘邦这个王八蛋算帐。
刘邦开始还没想这么多,很高兴地在韩信的请求书批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同意。”心想:这家伙原来是个傻B,这么欺负他,他都不生气,还真想扎根边疆一辈子,不如把他树个典型,号召全国人民发扬无私奉献,热爱祖国的高尚情操。
韩信当然不是傻B,这会他已经和冒顿单于坐到谈判桌上,签订了《匈韩两国和解备忘录》,一不做二不休,和匈奴联兵进攻晋阳。
刘邦听到这消息,开始一愣,这家伙,正准备给你树典型呢,奖状都印好了,给我来这手。“来人,把奖状都给老子销毁。”一脚把洗脚水踢翻,想了一想,又转怒为喜,心想:这场风波迟早要来,这是国际的大气候,和中国自己的小气候所决定的,是一定要来的,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大小的问题。这次事件爆发出来,很值得我们思索,促使我们很冷静地考虑一下过去,也考虑一下未来,也许这件坏事,会使我们大汉帝国的统治更稳、更好,甚至于更强壮,使我们的失误纠正得更快,使我们的长处发扬得更好。
刘邦当即御驾亲征,在铜鞮大破韩信军。韩信逃亡匈奴,他手下的将军曼丘臣和王黄拥立原先赵国的后裔赵利为王,与韩信、匈奴一起进攻刘邦,但在晋阳又被汉军杀得大败,一直逃亡到离石(今山西离石)。匈奴随后在楼烦(今山西宁武)附近屯兵,又被汉兵追杀,大败。刘邦见自己老打胜仗,有点飘飘然:都说isis牛逼得不得了,是新崛起的一股强大的力量,也不过如此嘛,老子这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它们斩草除根,得个他娘的和平奖,这野蛮拆迁的事,别人也就不好提了。
于是继续进军,赶到晋阳,派人打探冒顿的虚实。间谍十余个都回报说:“老大,冒顿身边尽是老弱病残,很好打。”刘邦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亲自率领三十二万大军浩浩荡荡赶到平城(今山西大同),真是千里平川,一览无余,大好河山,尽在眼底,正是心旷神怡之际,突然地平线上冒出无数蚂蚁,黑压压的一片,前赴后继,源源不绝。“那是什么?”刘邦大叫。“老大,是匈奴骑兵。”刘邦打了个冷战,嚎叫:“他娘的,撤退。”一口气撤到白登山,匈奴四十万精骑像粪便一样黏在后面追赶,将汉兵围了个水泄不通,总共七天,汉兵一个个饿得嗷嗷直叫,手指被冻伤,很多人做了截指手术,变成残疾。最后靠陈平献了一条见不得人的秘计,匈奴放开一个口子,刘邦才逃了一条性命。
后来韩信就一直在边境骚扰汉兵,一直到四年后,刘邦手下的柴将军才在参合(今山西阳高县南)将韩信杀死。
一次野蛮拆迁,逼反了一个忠臣,拆迁者刘邦也差点死在匈奴手里,期间不知多少百姓卷入战争,死于疆场。这好像是中国历史的常态,暴力执法只能引来暴力抗法,遭殃的永远是普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