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贽割完脖子竟然还在聊天:七十老翁何所求
李贽晚年在狱中,要侍者为他剃头,等侍者离开的间隙,李贽用剃刀割开了咽喉,但并没有咽气,留下了一段对话。侍者问:和尚痛否?答:不痛。问:和尚何自割。答:七十老翁何所求!而据袁中郎记载,李贽在自刎后两天,才始得脱离苦海,为他悲惨而激越的人生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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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贽,号卓吾、温陵、龙湖等等,是明朝著名的异端思想家。因其大胆,异端的思想,而被正统人士视为“诳诞悖戾”,“惑乱人心”。其书籍被当局禁毁,本人也锒铛入狱。李贽的悲剧,不但在明史上,而且在中国历史上,都是极著名的一个政治事件。
李贽母早逝,童年时随父读书。在十二岁时,就写文章讽刺轻视农业的孔子,这为他日后激进的思想埋下了伏笔。中举后,担任过多种官职,最后在云南任姚安知府时辞职,后半生基本靠朋友资助,埋头著书。留下了《焚书》,《续焚书》等著作,而正是因为这些著作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李贽晚年寓居湖北麻城,和湖北“公安三袁”气味相投。三袁中的小弟袁中道为他写下了长达几千言的《李温陵传》。称他:“中燠外冷,风骨棱棱。性甚卞急;好面折人过,士非参其神契者不与言。”寥寥数语,便使李贽的性格跃然纸上。李贽是个内热外冷,不讲情面的读书人。而李贽品格更是让袁中道自叹不如,认为李贽为官清正、不好色、见识深邃、精于读书、刚烈正直。而这五种品格是自己学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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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贽之所以会引起士大夫的反感,和他无情地揭露道学的虚伪有关。在《焚书·与焦弱侯》中,他说:“彼以为讲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而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说的是以周敦颐、程朱理学为一派的所谓正统人士嘴上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这种毫不客气,几近声讨的檄文,会让伪善的道学家坐卧不安,必置于死地而后快。
而李贽骂虚伪的读书人,同样也是痛快淋漓:“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能写诗的夸耀自己是诗人,不会写诗的,就以圣人标榜自己。又说:“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明着骂喜欢攀龙附凤的伪隐士,假士人。
李贽这种一根筋式的性格,有点像《皇帝的新装》中,那个敢于说出事实真相的小男孩。而这种不讲情面的脾气,在现实生活中,招人嫉恨,可谓“天地不容”。而李贽正是因为这种不管不顾的直肠子性格,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他和学者耿定理比较投缘,寓居在他家中,但不幸的是耿定理去世的早,而李贽和他的哥哥耿定向本来就水火不相容,正是由于他和耿定向之间的矛盾冲突,导致了最后悲剧的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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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用现代的眼光来看,李贽的异端只是揭露了一些事实的真相,他否定了圣人的权威。认为“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并提出,不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等鲜明的学术观点。但这种具有明显反叛精神,对封建传统价值观质疑的反诘,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而他悲剧的命运正在于此。
他的好友焦竑在《焚书》序中,这样说道:“宏甫(李贽字)快口直肠,目空一世,愤激过甚,不顾人有忤者。然犹虑人必忤而托言于焚,亦可悲矣!”知人莫如友,焦竑的话可谓一言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