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理宗是如何处理权相问题的?晚年时候的宋理宗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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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在两宋政治中并非罕事宋之权相,始于蔡京而终于贾似道”,其间还有秦桧、韩侂胄、史弥远。两宋十多位皇帝中,宋理宗应该是对权相认识最深刻的一个。若依其出身,本应完全与皇位无缘,只因原定的皇位继承人得罪了权相史弥远而遭罢黜,乡野小民赵昀才得以成为理宗皇帝。
理宗进入皇宫之前对权相的翻云覆雨已有所领教,登上皇位之后,则更是充分认识到了权相的威力。对内外朝政,史弥远可谓是一手遮天。可以说,理宗对史弥远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一方面,没有权相史弥远,就没有理宗皇帝;另一方面,就因为有权相史弥远,才使得理宗只能“渊默十年无为”。
为报答史弥远的恩情,理宗可以让他安享身后尊荣甚至荫及子孙,但对于皇帝来说,再大的恩情也不能成为任凭君权旁落的理由。因此可以说,理宗对权相政治有着异乎常人的认识。也正因如此,才会亲政伊始即开始所谓的“端平更化”,而“更化”的主要内容就是在宰执任免上的一系列变革。变革的主要内容,一是撤换史弥远的亲信,二是变更丞相的任职方式,改独相为并相。其意图,前者在于肃清前权相的影响,后者在于断绝后来者因独相而走向权相的可能。应该说,这方面的改革进行得颇为顺利,连理宗的老师郑清之也因“端平入洛”失利而丧失了丞相之职,尽管时隔不久又被任命为左丞相,但同时又任命了右丞相乔行简。其意图很明显,就是想在左右两丞相之间达成平衡,消除独相专权的可能。
若左右两丞相影响力对等,其中任何一人都无法独享权力,自然可以相互制衡,郑清之与乔行简同时居相就是这种情况。但并相也有它的问题。郑、乔二人在朝廷三十多年的权相专权之后,已经明显不习惯左右二相协调政事,无法分清究竟应由谁来负责。朝臣们多认识到了因二相职责不明、遇事推诿、效率不高等问题导致整个朝廷无所适从的现状。
理宗决定并相的目的本在防范一相独大、权相政治的重演,但为效率考虑,不得不申明以郑清之为主,而以乔行简为辅。二相之间是否确有朋党相讦的情况,很难有切实的证据,但二人之间权责划分不清,因而影响政事处理效率则是肯定的。效率低下且有朋党相攻嫌疑的情况对朝政是很不利的,与亲政伊始、欲建中兴奇功的理宗的意愿相去甚远。
独相将带来专权的可能,而并相也有可能分朋植党,这二者都是专制君主极为忌讳的。但任相方式,除此二者,难有第三种选择。因此,在理宗亲政的30年时间内,独相与并相经历了多次循环。之所以一再更改,其原因与其亲政前期郑清之和乔行简任相时没太大区别:或为防范独相专权,或为防范并相朋党相讦。皇帝疲于应付丞相任用问题,自然是不胜其烦,而最终选用自己亲信来担任丞相一职,然后落得轻松也就不足为怪了。
理宗晚年厌倦政事、追求享受,这种情况大致从淳祐十二年(1252)十一月任用谢方叔为独相时开始显现。自认完全控制了朝政,丞相专权已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有一个能干的丞相帮他处理政务。谢方叔、董槐、程元凤等人都难胜其意,因而才有启用亲信丁大全之举。丁大全是通过内侍的关系才走上丞相之路的,而这也正是台谏攻击的重大理由。这样,丁大全下台,贾似道走上前台也就势所必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