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蔡京的医改宏图为什么最后落空?
宋代权臣蔡京在中国历史上名声一向都不太好,很多人都批评他贪腐专横。其实,若从宋代的官员派系来讲,蔡京实际上属于王安石一派。而且,他的哥哥还是王安石的女婿。如果我们将王安石定义为改革派,随便批评蔡京也不太妥当。而且,如果我们仔细观察他在宋朝制定的医改计划,或许对他会有更全面的认识。
宋代商业经济有了长足的发展,土地日益集中,城镇化程度有了很大的提高。不过,宋代城市的人口逐渐增加,很多缺医少药甚至无人照顾的平民也流浪到城市。
地方 *** 的官员发现类似社会问题后,逐渐开始强化对平民的救济,还在制度上进行探索。比如,苏轼在杭州担任行政长官时,他不仅自掏腰包,还发动社会各界力量,捐地捐钱建立救济机构,帮助当地的弱势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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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2年,蔡京在中央 *** 掌权,王安石一派再次崛起,将王安石的一揽子改革政策重新启用。而且,在社会救济领域,他开始综合前人的探索,有意在全国建立居养院、安济院、漏泽园等救助机构。因为蔡京主政户部,相当于现在的财政部,对于经济和财务事务比较有经验,敢于推出新政。
据说,居养院类似于现在的养老机构,主要收容无人照顾的老人和残疾人。安济院则类似于现在的医院,专门为贫民提供医疗救助。漏泽园则是帮助死亡流浪者的助葬机构。我们今天这些政策几乎都属于善政。
当时,在蔡京的推动下,地方 *** 开始大规模修建安济院。而且,中央 *** 还对医疗救助有绩效考核,在年底对地方官员的考核中,推行新政的官员将会获得嘉奖。因为中央 *** 的推崇,地方 *** 在社会救济上投入非常大。为了强化对救济机构的管理,他甚至直接派驻军官入住安济院。
当时,苏州下面的吴江县,城区狭窄,土地有限。地方官员便在学校旁边分别建立了居养院、安济院、漏泽园。这四家跟民生相关的机构紧紧连在一起,当地的老百姓开玩笑称之为“生老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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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药不分家。既然蔡京在医政上有自己的想法,自然也不会忽视药材供应问题。其实,早在王安石时期,改革派就偏执地认为,私人经营的药店通过“囤积居奇”来哄抬药价,谋取暴利,导致市场上药品价格和供应都不稳定。因此,王安石决定采取建立由 *** 直接经营的惠民药店,低价销售药品,平衡市场供给,稳定药材的市场价格,就是所谓“卖药所”。蔡京执政时期, *** 直接经营的药店数量大大增加, *** 对市场的干预更是逐步加强。
蔡京还希望地方 *** 大量兴建类似药局,直接经营药店,目的在于低价向民众提供药材。而且, *** 大量遴选医生,征集民间秘方,采购并加工药材,配套国营药局的发展。这一系列政策在各地得到地方官员的响应。有一些零星的资料显示, *** 经营的药局,其药材价格比市场价可能要低三分之一左右,差价则由 *** 买单。
他的医改计划其实还更庞大更细致。早在宋初,中央 *** 就编辑了100卷《太平圣惠方》,分发到各地,目的就在于将医学知识标准化。继承这一理念,1102年,蔡京改革医学教育,将其放入“国子监”中,希望通过“医学科举”来培养选拔医学人才和医政官员。而且,他还规划把通过考试的人才按照成绩等级分派到各级地方 *** 和军队,不仅提供医疗服务,普及医学知识,特别是传播中央编订的各种医书。
尽管他的新政在今天看来似乎都是善政,但是这一系列的改革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社会波动。
大量建立居养院、安济院、漏泽园等救助机构,虽然资助了弱势群体,但确实耗费了大量财力物力。而且,国家财富的有限,社会救济上的投入增加,其他领域的投入就会适当减少。于是,政治上的反对派大力攻击蔡京,认为他的政策使“天下穷民,饱食暖衣”,“而使军旅之士禀食不继”;甚至攻击他“不管活人,只管死户”。
而且,国家直接经营药店的政策更是引来了广泛批评。当时很多人认为药店出售的低价药材并没有帮助到穷人,而是被药店经营管理者监守自盗,谋取私利;甚至私自输送给有权有势的阶层。当时有一些人直接批评,“惠民药局惠官不惠民”。而且,王安石和蔡京的新政有不少类似举措,凡是他们认为某种产品的市场供给被私人工商业者操纵,就要由 *** 直接参与其经营,由 *** 直接介入市场,就是所谓的“市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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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崇市场化和私人工商业发展的财经作家吴晓波认为,王安石的“市易法”就是推崇大 *** ,让 *** 直接干预市场,让 *** 承担过多社会责任,大大侵犯了民间工商业者的力量。比如,国家直接经营药店不仅没有惠民,反而侵犯了私营药店经营者的利益,有“与民逐利”之嫌,一定程度上引起了民怨。
最终,蔡京因为 *** 内部反对派的攻击,被流放到偏远地区,整个王安石派系再次遭受打击。据说,流放途中,他一路乞讨,竟然凄惨到无人理睬,可见民怨不小。而且,蔡京过世后不久,宋朝的首都开封被金军攻陷,连皇帝都被俘虏,被称为国耻。因此,后世很多批评家都怪罪于他,认为新政消耗了国家实力,给国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尽管蔡京下台,但是安济院、药局等政策还是部分延续下来。不过,他宏大的医改计划慢慢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被一般人所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