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仙外史》第五十九回:预伏英雄坚城内溃 假装神鬼勍敌宵奔
《女仙外史》是清代吕熊著白话长篇历史小说,又名《石头魂》《大明女仙传》,成书于清康熙年间。《女仙外史》以明朝初年的社会现实为背景,集中描写了唐赛儿领导的农民起义军同燕王朱棣统辖的军队进行的军事斗争和政治斗争,表彰正义,抨击邪恶,宣扬了“褒忠殛叛”的主旨,并在一定程度上揭露了封建统治阶级内部不可调和的政治矛盾和利益冲突,流露出一些进步的民主思想。那么下面历史网小编就为大家带来关于第五十九回的详细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建文十五年秋七月。吕军师受命进讨河南,高军师分取淮北。整顿粮草齐备,吕军师谓咸宁曰:“兵法:‘攻其无备。’莫若晓谕诸将,合兵先伐开、归二郡。淮安探知,必然观望。我这里一面选上将四员,从青州至富州,走贑榆,由沐阳潜人淮郡,与内应之人合作一处,然后司马率兵兼程而进,直薄淮城,迅雷不及掩耳,司马公以为何如?”咸宁道:“先生妙算如神!取淮良易;但河南必严守御,取之则难。先生已任其难,令弟任其易,揆之于心,实有未安。”吕军师道:“同为国家,说不得尔我,分不得难易。功归于天。罪归于己,方是为臣子之本分。”
随于当晚密传雷一震、小皂旗、平燕儿、卜克四将授计,扮作客商,昼伏夜行,径由青州间道直达淮安,协同内应六人,相机而行。务于敌人败后举动,切勿轻躁。又令绰燕儿资密札,知会景佥都讫,方下教场祭台点兵。除董彦杲、宾鸿、金山保、小咬住以外诸将,尽令随征。又调请铁定九、方以一为观军使,故为声张。每日止行五十里,凡邻近河南疆界,皆令预备厮杀。
未几,大军到了衮州,方以一进言道:“归德府君轩伯昂,慷慨而知大义,与某素相交契。今当微服潜往,说令归附。彼若允从,即与同来迎接王师,若其不从,即趋回报命,然后加兵。”
军师道:“烦请学士来,就是此意。”以一遂易了道装,悄然而去。于是两军师分道发兵。咸宁统领的瞿雕儿、马千里,董翥、董翱大将四员,精锐八千,竟由济宁卷甲星驰,与景佥都会兵于淮。其余将士,尽随吕军师进取归德府,缓程徐行,候方学士捷音,均且按下。
先说雷一震等四人,奉了军师密谕,一进淮安北关,问到刘家饭铺。老儿看见状貌狰狞,托言没有落地,不敢相留。平燕儿是金陵生长的,说得来南方声音,就开言道:“令坦东方丝,与我等有旧,特地相访。会面就走,不安歇在贵铺的。”
老儿应道:“小婿向来有恙,不能见客。有话我传说罢。”雷一震是性躁的,就发话道:“我们千里远来,一片好意,怎么连面也不见?客房无内外,待我进去看看他的病势。”大踏步望内就走。此时练公子已窃听得明明白白,心猜是景开府差来的,如飞的当面迎住的,说:“小弟实系有病,未曾远迎,深为得罪。”向着刘老儿道:“这都是小婿的旧交。”就引在内边一间厢房坐下。
卜克于衣底夹袋内取出一条纸儿,递与练公子。上写道:“我等四人奉吕军师将令,来此协助成功。”公子看了大喜,搓了纸团儿,一口嚼碎。悄悄问了各人姓名。宰只肥鸡,买尾鲜鱼,并羊肉、猪肉之类,把家下的村酿打开一坛,摆列在卧房外间,延入畅饮。二更时分,练公子道:“张兄系是北相,怎么声口也有些像平兄?”小皂旗道:“我随先父在金陵住过,勉强诌得出来。”练公子道:“极好。两兄在此占个客房,当作有公事住着的,免人猜疑。雷、卜两兄,别有个去处。若晓得赌钱,更为妙绝。”二人齐声道:“这是在行不过的。”待得酒阑月上,练公子引了二人,竟到崇南极、盛异寓所赌场内安置。
次日又约何典、方震,各会一面,把来意都说明了。
练公子又向何典商议:“要与庄毅衎订定,各人分任一事,方有专责。”何典道:“那刘杰以庄毅衎为心腹是真的,庄毅衎以刘杰为心腹是假的。要杀刘杰,必须庄毅衎,方能直人署内。
兄与他任此一件,其外诸兄各任所宜。大家如左右手之相助,易用彼此?”雷一震道:“军师将令;十人之中,两人斩东关,两人斩北关,两人夺新旧城夹门,两人杀人帅府,两人杀散守降兵卒,竖立旗号。没有杀刘杰在内。如今既是公子的仇家,杀了之后,去斩东关,也不为迟。”众人齐声称善。
主意既定,何典于次日黄昏,引了练公子到庄毅衎内署相会。将济南差有大将四员来做内应,并练公子要仗大力杀刘杰的话,细细说了。庄都司慨然皆允。练公子倒身下拜,毅衎道:“那背国背君、残害忠良的贼,即无公子之言,我亦必乘此杀之,怎么谢将起来?”二人遂起身作别。大家敛迹以待。
不数日,忽报沂州兵马突出山口,将守界营官、一路防汛兵卒,杀个馨尽,举烽不及。淮北州县望风而降。今已到宿迁县境,不日便来攻城了。那时准安大帅姓童、名俊,系建文时镇江守将,降附于燕,擢为都督,代梅驸马镇守淮南。部下有五营军马,中营自为主将。先锋一员,即火耳灰者,逃奔到淮,童俊爱他,署为参将之职。其前营将领,复姓上官,名猛,是招附江淮剧盗。两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左营是高士文,出身行伍,手足趫捷,名曰“高鹞子”,亦系久历战阵之员。右营是个武状元,姓张,名翼,武艺平常,为人险刻陷鸷,与同列不睦,独得与主将相合。后营是纪纲,即辽府卫卒,因告讦程通得官的。四营游击,各领一万,中营与先锋共有二万。又有城守副将刘杰,部下亦有一万人马。卫都司李讯系北平卫知事,素性凶狡,曾将都挥使谢贵图燕计策,潜告燕王,因得擢为指挥之职。又千户喜燕新、百户金材,皆残忍刻薄之徒,亦有屯卒万余。向来合算,载在兵册者,差不多有二十万,实系冒占军饷,有名无实。闻说敌军霎时到来,莫不吃惊,都集在帅府会议。
张翼倡言道:“发纵指示,则在元帅,无亲自征战之理。我等唯有谨听将令。独副将乃是专城,都阃实属屯守,似宜次第先见一阵,以察敌形。然后元帅拨发两营,更番进战,以逸待劳,何惧贼之不灭也?”这几句话深中童俊之心,遂命李指挥等点兵出战。李讯吓得目睁口呆,勉强应道:“末弁愿往。
但屯卫中实无勇将,求元帅拨与先锋一员,胜则元帅之功,败则我等任罪。”童俊尚在沉吟,张翼道:“这是要主将营中人了。何为次第分战?难道我等进战时,也向你要员勇将么广原来两人平素极相刺忌,所以张翼要借敌人的手来杀他。童俊又不喜的是李讯,遂叱道:‘妆知军令么?临阵退缩者斩。乃敢如此推诿么?”李讯只得起身去点选兵将。
次日清晨出城,前进四十里,遥见一将,领着七、八百马军先到。李讯部下有四千五百余名屯卒,多了数倍,胆就大了。就在平原摆列以待。看来将怎生结束?
头戴紫金兜銮,外裹着鲛绢红帕,顶上撒一撮牦尾赤缨;身披花银铠甲,外罩着蟒绣朱袍,腰间勒一条螭蟠绛带。挂一柄红毛刀,珊瑚饰鞘;插一面朱雀旗,玛瑙雕杆。手持甸漆铁柄钩镰枪,龙骧虬跃,坐下熊皮软串枣骝马,掣电追风。
原来景佥都自从军师拨与他四将,亦设五营:以张鹏为前锋,卢龙为后卫,彭岑为左翼,牛马辛为右翼,自统中营。一切旗帜衣袍,盔甲兵器,五营皆用赤色。又恐漫无分别,前营茜红旗,以维帛镶之;中营大赤旗;以金黄镶之;左营绛旗,以石青镶之;右营用朱旗,以素绫镶之;后营绯红旗,以玄纟熏镶之。金都之意,只因先人平素好着绯袍,至于上应星象,亦皆赤色,所以五军用赤,志在灭燕以显先烈。至四营将领,皆带小旗一面,上用销金的朱雀、玄武、青龙、白虎之形,各依其方向。军士亦皆画其状于战袍的前后心,中营则照依己之补服,画獬豸以别之。又因火力士以步战败绩,乃纯用马军,每营各八百名;中营则多一倍。所用兵器,一半长枪,一半弓箭。用枪者不兼弓矢,挟弓矢者不兼枪,唯各跨双鞘腰刀两把。将佐之善射者止于弓壶内带箭三枝,不用箭簰。兵士皆皮铠绸甲,往来驰骤,疾若风雨。自出沂州山口,淮北兵将,莫敢撄锋,人号为“景家军’。
张鹏正行时,见有敌兵在前,就摆开军马,挺枪飞出,大喝:“逆贼快来受死!”李讯顾左右道:“来兵甚少,且与他交锋数合,我等就一齐涌上。”金材略有武艺,应声跃马出阵,问:“来将何名?”不提防张鹏的枪,已到怀内。金材连忙闪过,举枪还刺时,被张鹏一逼,枪直撒向右边数尺。说时迟,做时快,舒过铁箝般只手,抓住勒甲绦,轻轻提下马,向地一掷。早飞出数十马军,乱枪齐上,搠个遍身孔窍。张鹏将令旗往后一招,八百马军,鼓勇争先。李讯打个挣,大呼道:“快向前杀去!”无奈屯兵从未经历战阵,个个手颤股栗,望后倒退。李讯见势头不好,拨马先奔。一时溃乱,屯卒半系步战,被马践踏及杀死者甚众,余多罗拜投降。张鹏追了十余里,恐城中出应,及收军立营,以待后队兵马。
那李讯回顾追兵已远,方敢勒马高原,招呼败残军兵。见喜燕新领着三五十骑也逃来了。李讯亟呼道:“喜千户,如今怎了?”喜燕新道:“丑新妇免不得见公婆,且回去再作道理。”
入得城来,早退着帅府一小校持了令箭,大呼:“李指挥等,可速到帅府问话。”只得随了小校到帅府。时见灯烛辉煌,诸将齐集。李、喜二人躬身声喏,说:“寇勇难敌,求元帅海涵。”
童俊骂道:“你这狗才,背义贪生,未经临敌,便自先逃。有何面目见我?”喜燕新道:“元帅在京口时,未临敌而先降,比起来也差不多。”童俊大怒,喝令:“将喜燕新立斩示众!李讯下在国牢,俟我破敌之后,奏闻处死。”随顾刘杰道:“明日你去出战,只要输,不要赢。诈败他两阵,我自有妙用。”又向张翼道:“你可修一封战书,要说得谦和些为妙。”张翼应道:“这个总在末将。”刘杰听说要他诈败,心中喜极,然又恐必至损兵折将,难逃罪责,乃巧言前禀道:“谨遵帅令,自无琐渎。但全师而归,敌人返猜为诈,当奈之何?”张翼道:“汝所虑亦是。可点老弱军兵及囚牢死犯,任他杀去数百,于我无损也。”童俊大赞:“必竟是制科出身的,有些见识。”
刘杰连夜点兵。黎明,饱餐战饭,卯刻出城,缓缓前行,早迎着景家军。两阵对圆,刘杰令庄毅衎出马。认旗上写着:“城守中军庄金都。”看得分明,料是内应的人,不好胜他,令牙将赵义出马。战不三合,庄毅衎败阵而走;赵义勒马回阵。
佥都问:“何故不追?”赵义道:“他叫做庄毅衎,武艺胜似小将,是个诈败无疑。”刘杰见毅衎败回,无人追赶,乃亲自出马,鞭梢指着大骂:“汝等游魂草寇,敢来侵犯天朝,我今拿你碎尸万段。”彭岑大怒,飞马出战。不四五合,刘杰败下去了。彭岑大喝:“逆贼待走那里去!”看看赶上,毅衎又拍马挺枪接战。交手不数合,刘杰阵中鸣金收军,毅衎如飞奔回。彭岑也勒马回营,向景佥都道:“贼人武艺平常,并非诈败。适间不是庆毅衎,末将追上枭其首级矣。”张鹏接口道:“性命保不过来,焉得有诈?看某等立刻擒之。”二将一齐飞马,冲杀过去。刘杰亟令两个守备迎敌。只一合,早被彭岑斩为两段。那一个却待要走,张鹏大喝一声,枪起处,正中咽喉,死于马下。景佥都见斩了二将,把令旗一展,全军杀入,不分好歹,那些老弱与囚犯,都填了刀头。刘杰、庄毅衎,引了后队精兵,云卷风飞,向城逃去。景家军大胜,就离城三十里下定寨栅。
当晚高军师军马尽到,已知连日大胜,甚为色喜,向景佥合都道:“淮安新旧两城,东关在于旧城,北关则是新城。今佥都既屯于东,我当列营于北,两处联络以待之。”遂引部下人马,连夜立寨安营。
淮城探路兵士飞报帅府。童俊同众将登楼一望,心中大惊,与张翼附耳说道:“我意本欲如此如此,今又添了一路贼人,必须两处分兵应之。此计还可行否?”张翼道:“妙在被以两处为声援,决不提备。我既破其东,则乘胜而北击,一时皆溃矣。但元帅安营,要在似乎适中,却要微近东而略远北。返使贼人若有犄角之势,以骄其心。我却只向北路下战书以怠其气。则皆人我彀中无疑也。”童使大喜,即于次日,点精兵二万五千,大将三员,分作中、左、右,从北关而出,绕至近东。一面伐木安营,却遣使向高军师营下战书。
初燕兵出北关时,咸宁在将台遥望,只道是来厮杀,诸将佐皆披挂以待。见他折而向东,还道是取的孤虚王相,要与景家军交战。忽报有人来下战书,高军师即令放进,待以酒肉,拆书视之,大意说:堂堂正正之师,先礼后兵,营垒定而后可以旗鼓相当,幸勿仓卒侵迫。语句都带着谦虚之意。高军师道:“此贼计也。指东而击西,欲劫佥都寨矣。”随批:“既请安营,第三日交战。”打发燕使去后,即作一密札,令绰燕儿送与景佥都,防其劫寨,并备言已定下破敌之策,如此这般行事。
随向后营中取出各种的法物来。你道恁么东西?说也奇怪,却是红朱、黑墨、蓝靛、石绿、胭脂、铅粉、藤黄种种颜色;又有皮甲百副,皆做成柳叶雁翎,&;~KHILR;猊虬螭形象,以金银箔黏得灿烂辉煌,宛然是金银甲冑一般,又有杂彩布绢数百疋,都画的奇形怪状鸟兽龙蛇之属,颜色相间,也怦然与活的一样。然后于各营内,选择身长力大,面目丑怪健卒八百名,令画工在每人脸上,画出神鬼的法相来。好怕人也:
或青面撩牙,蓬头赤发;或铁额铜睛,红须绿颊;或绀发粉脸,血口朱眉;或铁面钢髯,剑眉火眼;或蓝腮红鬓,揭鼻掀唇;或金脸蓝眉,短髯秃顶;或黄眉紫面,粉眶朱目;或黄颧赤鼻,倒鬓卷须;或额勒金箍,披的几缕长丝;或耳坠银环,挽着三丫短角。
涂抹已毕,一分令穿皮甲,用的是十八般兵器;二分令将所画布绢,扎缚身躯,用的是鸟枪、火铳、弓弩几件。真个是:
元武威风,摆列着三十六员神将:修罗凶猛,簇拥的一百八个魔君。若非十殿阎王部下,夜叉罗剎横行;定是五瘟神圣驾前,凶煞伤神出现。
高军师随传密令:董翥领五百名用火器的假神兵向城南,董翱领三百名假金银甲冑的神将向城西。各悄悄从东城大宽转,绕至西、南两处,拣近城有树林处埋伏。敌人败向西来,就令兵士或隐或现,耀武扬威,绝不可露出声息。彼必惊惶而逃。至南方,远远就放火器,拦他进城之路,但要疑神疑鬼,吓令逃遁,总不许追赶。俟贼去远,回寨缴令。各人衔枚闭口,故违者腰斩。又密谕大将霍雕儿,领铁骑一千六百,探望贼兵去劫景开府时,即便乘虚反劫敌寨。俟其败回,逆而击之,沿途追逐。过了神兵埋伏之处,彼决不敢再返。然后回向城南,看城上有自己旗号,入城缴令。名遵令去讫。
却说景佥都看了高军师的密札,大怒道:“彼恶敢小觑我哉!”遂传下密令,前、左、右三营之内,各用前降的屯卒一百名,看守支更;精兵悉在四下埋伏。其中营兵马,尽退入后营,戎装披挂,多备火把,静候夜战。又令绰燕儿带领健卒数人,各持火炮,爬到大树高巅,降望贼寇进寨,即行施放。使城中闻之,庶便齐起内应。
交三更以后,童俊与火耳灰者居中,上官猛在左,高士文在右,各领精卒三千,马摘铃,人衔枚,直到景家军营前。奋勇砍人,总是空寨。亟欲退走,忽闻半天炮响,左右伏兵齐起,喊杀连天。耳边金鼓大震,劈面又有后营军马拔寨涌出,火把通红,不计其数。大叫“活拿童俊做照天蜡烛”,四面合围上来。任你有六臂三头,也难逃天罗地网。童俊骇得魂不附体,幸赖三员猛将,拼命杀开条路,拥翼而出。高士文为殿,被截在后,身受重伤而死。
正向旧路奔回,却有好些败兵逃来,说营寨已被夺去,守兵都杀散了。上官猛大声叫喊:“我们径人西关。”随当先引路,众军跟着乱走。时月魄初升,朦朦胧胧,见树林内无数奇形恶相的神将,拦住去路。火耳灰者喊道:“这是贼人的妖法,利害得了不得。”遂一径向南关而走。恰又撞着多少凶神恶煞,夜叉鬼卒,比前更为害怕。劈面的火枪、火箭,从空放来,着人即毙;后面追兵又近,部下各自逃生。只得弃了城池,连夜奔向宝应去了。
瞿雕儿追了一程,方收兵而回。甫到南关,见城上已竖了济南旗号,就扣关而进。行不半里,见条小胡衕内,有一将官,遍身污血,领着数骑突出,形状惶遽。雕儿大喝一声,当前截定,那将支吾道:“不要动手,我是投降过的了。”雕儿虚幌一戟,那将侧身便躲,雕儿乘势用戟一逼,坠下马来;军士绑缚了。后骑皆弃戈而降。又闻传说军师已入帅府,瞿雕儿便去缴令。
时景佥都亦到,向咸宁道:“某遵钧札,直到神兵回营之后,杀入西关。今已平定,皆秉军师之神算也。”咸宁方在谦逊,忽阶下有人大哭起来。正是已经破敌,尚未奏凯歌之音,不闻丧师,因何得杞梁之恸?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