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为何会被好色的贾赦相中?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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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生得不丑,但是并非绝色。作品在介绍柳家五儿的时候,说她“虽是厨役之女,却生的人物与平,袭,紫,鸳皆类”,可见除了最美的晴雯之外,至少有平儿、袭人、紫鹃、鸳鸯、柳五儿姿色相当。
贾赦好色,应该挑选最美的女孩。但是鸳鸯不过是一抓一大把的普通美女,怎么会被她挑中?难道是看中她“哪一个敢驳老太太的回?现在他敢驳回”的耿直脾气?别逗了,贾赦连亲儿子说句公道话都接受不了,哪可能对一个丫头有“闻过则喜”的涵养?
直接说吧,贾赦看中鸳鸯,就是因为她是贾母贴身大丫头、私人秘书、内库总管的身份,深得贾母信任。或者说得更直接一点,贾赦不过是想通过鸳鸯,谋夺贾母的丰富财富罢了。
也只有为了这个目的,邢夫人才会这样积极踊跃。否则再贤惠的妻子,哪有“替你老爷说媒来了”的热情?
从前与朋友分享过这个观点,但是朋友理解不了:鸳鸯如果做了贾赦的屋里人,就势必会离开贾母身边,不可能再兼任“贴身大丫头、私人秘书、内库总管”了。那她就算有心,又怎么能替贾赦谋利?
别说离开了,就是留在贾母身边,鸳鸯也不可能偷拿贾母的东西给别人。贾琏借当,“鸳鸯虽应名是他私情,其实他是回过老太太的”。不管是凭着贾母的精明,还是凭着鸳鸯的忠诚,都不可能发生“瞒着老太太”私相授收的事。
既然不能偷贾母的东西,贾赦收房鸳鸯,又如何从中渔利?要弄清这个问题,我们先看看另一个情节。
那个蜡油冻的佛手还记得吗?是的,就是贾母过生日时,“一个外路和尚来孝敬一个蜡油冻的佛手”。不不不,这跟违禁、逾制、政治迫害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大家族内部的荣宠。
据鸳鸯说,这个蜡油冻的佛手摆件,“老太太摆了几日厌烦了,就给了你们奶奶”,并且由鸳鸯派人传送,王熙凤还派人去通报“古董房里的人”记账。
我们知道,王熙凤很得宠,常常在贾母面前承欢,所以有时会得到额外的赏赐。而这些额外的赏赐不是“私相授收”,却是公开的、“过了明路”的。正如王熙凤所说:“还是老太太的话,别人如何恼得气得呢”。
这当然不是孤例,像贾母赏给宝琴的凫靥裘、给宝玉的雀金呢,多半也是同样的渠道和方式。而其他像黛玉、像后期的探春,也或多或少,有机会得到贾母的贵重的赏赐。
但是贾赦与邢夫人没有这个机会。贾母不喜欢这对儿子儿媳是一回事,这对夫妻也同样不喜欢贾母。贾赦在讨鸳鸯之后托病不见,而在此之前也不可能天天陪着贾母说话唠嗑。像元宵节贾母夜宴,贾赦干脆就没有出席。
邢夫人负有“晨昏定省”的义务,不可能像贾赦一样躲着贾母,但同样不愿意在贾母面前久待。黛玉初进贾府,要去拜见舅舅,邢夫人马上主动要求:“我带了外甥女过去,倒也便宜”。她是对黛玉热情吗?她多半是找借口,想躲开贾母而已——前面紧接着王夫人与王熙凤讨论月钱缎子之类的家务事,她身为长媳,却无权管家,即使不敢动怒,难道心里能欢畅痛快?还不如离开这里,回自己的小家,怎么也是“姬妾丫鬟”前呼后拥着。
贾赦邢夫人与贾母并不亲近,他们的儿子女儿又跟着贾政王夫人生活。这样一来,他们经常听说贾母赏赐珍贵物品,却摸不着、捞不到。以这两口子的贪婪,岂能无动于衷?
向贾母谄媚,恐怕是来不及了,也有违意愿。但是如果贾赦讨了贾母最信任的丫头做妾,鸳鸯婚后也经常会到贾母屋里侍奉(尤二姐吞金那天,“凤姐便和秋桐都上去了”,上哪里去?当然是到长辈屋里,行晨昏定省之礼)。以贾母与鸳鸯的亲密,多半还是要鸳鸯侍奉吃饭、斗牌、说笑的。在这过程中,会没有赏赐?
又或者,鸳鸯凭借对贾母私藏财物的深刻了解,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大太太今天请安来晚了,因为大老爷急着用某件东西,大太太找不到,急着派人去买”,而这件东西恰好是贾母有的。难道贾母能拒绝这婉转的要求?
只要有一个在其中沟通、联络的人,贾母的感情与财富一定会向贾赦这边流动。而鸳鸯,就是最适合、最能担当沟通联络重任的人。
这才是贾赦觊觎鸳鸯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