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变暖很可怕 却是古代王朝兴盛的幕后推手

今年的高温算是让大家见证了历史，气象专家说，2022年的高温过程将成为1961年以来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高温过程。在全球气候变暖的大背景下，我们现在过的每一年都可能成为未来几十年最冷的一年。

21世纪以来，我们听到过无数的学者、政客和环保团体在大声疾呼：气候变暖并不是危言耸听，它将造成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热浪侵袭、暴雨、洪涝、台风、海啸、干旱、饥荒、瘟疫、战争、物种灭绝……最后，地球毁灭。

但是，对于一个生活在游牧-农耕文明时期的人来说，遇到气候变暖真可要说一句“谢天谢地”。气候变暖是古代王朝兴盛背后那只“看不见的手”，虽然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唐）阎立本《步辇图》（局部）描绘了“万邦来朝”的贞观之治

气候变迁与王朝更迭

很多学者注意到了气候变迁与战争、王朝更迭的关联，尤其是地球经历的每一次寒冷期与历史上游牧民族南侵的时间存在高度重合。著名气象学家、地理学家竺可桢在《中国近五千年来气候变迁的初步研究》中，将我国历史上的气候变化分为4个温暖期和4个寒冷期，在寒冷期，北方游牧民族南下，农耕文明遭受战火破坏，发生的历史事件如西周灭于犬戎、东汉末到南北朝的大分裂、金人和蒙古人灭掉两宋、清兵入关；而商周相继、秦王扫六合、汉唐盛世、元朝大一统都诞生在温暖期。

历史时期中国东部冬半年平均温度变化曲线（图片来自《历史时期气候变化对中国古代农业影响研究的若干进展》）

后来的学者又进一步将我国秦汉以来的历史以百年尺度，分为暖冷交替的7个时期，包括秦汉暖期、魏晋南北朝冷期、隋唐暖期、唐末五代冷期、宋元暖期、明清冷期和20世纪暖期。在每一个大的冷暖期中还存在次一级的冷暖波动。

气候变迁对中国古代历史的影响，诚如历史学家布雷特·辛斯基所说：“在温暖期，中国经济繁荣，民族统一，国家昌盛；寒冷期，气候剧变引起经济衰退，游牧民族南侵，农民起义，国家分裂，经济文化中心南移等。”

其实不止古代中国，放眼世界，气候变迁的影响也是显著同步的，在寒冷期，北方游牧民族被迫南移是一个全球普遍的问题，在中国魏晋南北朝冷期，汉帝国瓦解，五胡十六国乱成一团，同一时期，匈奴人、突厥人通过欧亚腹地一路向西，在欧洲，撒克逊人、法兰克人、哥特人、汪达尔人、伦巴底人等蛮族入侵，毁灭了西罗马帝国。

蛮族入侵与西罗马帝国灭亡

气候变暖与王朝兴盛

为什么整个世界在寒冷期总体表现为战争频发、社会混乱，在温暖期却王朝兴盛、社会繁荣？其实也很好理解，古代文明主要由游牧文明和农耕文明构成，两种生活方式地域分布特征明显，游牧民族生活在高纬度的北方欧亚大草原带，农耕文明则生活在纬度较低的南方温暖地带，两种文明下各民族互相碰撞、融合书写了古代的战争与和平。

当地球进入寒冷期，北方高寒地带生存环境恶化，游牧民族为了物资不得不南下，在空间挤压下，最激烈的方式就是表现为掠夺战。如果寒冷期持续一两百年或两三百年，游牧民族南下的浪潮也会代代不止，直到夺取中原地带，建立更宜居的新家国。

当地球进入下一个温暖期，整体表现为气候湿润、阳光充足、风调雨顺，北方水草丰盛，牛羊肥壮，游牧民族不再为生计所迫，同时适宜农耕的区域扩大，农业种植线北移，农作物生长期变长，熟制可增加到两熟甚至三熟，粮食亩产量和总产量增加，自然会人口增长，王朝昌盛。

以粮食产量为例，研究表明，如果其他条件不变，年平均温度升高（降低）1℃或降水量增加（减少) 100mm，我国粮食亩产量将分别有10%的增产（减产）。粮食增产自然有利于社会稳定，因此气温变暖可以通过提高粮食产量来增加社会稳定。

灾难片《后天》剧照

在当代，主流的观点认为气候变暖将导致生存环境恶化，甚至在文学与电影中将气候变暖与末日灾难联系在一起，不过也有一些不同的意见，气候变暖是否一定是“负面”的，还存在不确定性，因为没人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

也许，当我们在忧心忡忡谈论气候变暖时，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正处于一个历史的温暖期，虽然有局部的战争和不安，总体来说，当代世界符合温暖期的“正面”特征，我们正处于一个全球化的、繁荣和平的时代。像《后天》这类灾难片所呈现的，气候变暖导致短时间内急剧降温进入冰河期，或者极端酷热，难以生存，这些可能都是杞人忧天，不过，如果寒冷期到来，那将是一个漫长而可怕的过程。

封面新闻记者 文康林

参考文献：

何凡能、李柯、刘浩龙《历史时期气候变化对中国古代农业影响研究的若干进展》

俞炜华、董新兴、雷鸣《气候变迁与战争、王朝兴衰更迭——基于中国数据的统计与计量文献述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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