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杭州亚运会吉祥物身上,竟然隐藏着一段悲惨往事
万万没想到,杭州亚运会开幕式还没有开始,吉祥物“三小只”就早已让人眼前一亮。
充满时代感的机器人造型,却有着文化底蕴深厚的名字——“琮琮”、“莲莲”、“宸宸”,分别代表良渚古城遗址、西湖和京杭大运河。
这些可谓杭州的三大世界文化遗产。
其中,站C位的“琮琮”头顶一件饕餮纹的玉器叫做玉琮。
玉琮是古代祭祀的一种礼器,大多内圆外方,可追溯到5000多年前的良渚文化。
只一眼,就让人忍不住赞叹:中国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然而鲜为人知的是,“更高”的玉琮却远走他乡、见面不易,无法逃离大英博物馆。
更悲哀的是,那些消失的文物中,除了被外国“抢”走的,还有不少是“死”于我们自己人之手。
当文物遇上不同的人,它们的命运也截然不同。
谈及中国的文物保护,洛阳终究是绕不过去的关键词。
古都洛阳跨越了3000年历史,13个王朝,曾有105位君王在此“问鼎”。
但在要文物保护,还是要城市发展?
洛阳却选择了后者。
2002年,洛阳市决定修建一座“河洛文化广场”。施工中,没想到东周“天子驾六”遗址横空出世。
“驾”是封建时期的一种礼制,从东汉起,关于“天子驾数”一直争论不休。
当“天子驾六”车马坑被挖出时,使得千古争论终有定论。
这个轰动世界的重大发现,一方面让文物工作者们兴奋不已,另一方面也让洛阳决策者们头痛不已。
曾担任洛阳师范学院校长的叶鹏,向洛阳市委写信,恳请完整保护东周王陵遗址。
然而文物局副局长满是质疑:“搞不懂,这个遗址究竟有多大观赏价值?”
在多方的干预下,洛阳当局最终决定:只保留“六驾”车马坑,其他全部回填。
回填还是毁填,叶鹏已不愿多言。
文化广场最终还是建成了,更名为“东周王城广场”。
为此,还特意修建了一座六匹骏马拉古车的雕塑。
可叶鹏被气得要吐血:“马匹恣情放纵,这种马车,哪个天子敢坐?历史雕塑得遵从事实!”
尽管一直以来,洛阳当局为文物保护的“洛阳模式”沾沾自喜。
然而,2003年,河南科技大学发表了一篇的研究报告中,坚决否定了该模式。
专家认为,洛阳建国后一开始的规划就是错误的,造成了周代王城和隋唐东都城两处遗址被破坏,是个典型的失败案例。
2019年,住建部点名批评五座城市,对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不力。
其中,洛阳就因大拆大建、拆真建假问题,榜上有名。
同样,被点名的山东聊城成为了“推倒重来”的负面典型。
按照当年规划,古城建筑应原样原修,保留部分居民。可是,聊城地方 *** 将古城历史街区大肆拆除,统一建仿古建筑。
曾经,聊城正是凭借这些古城格局,得以跻身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如今,“就剩了一条假裤子”。
“赝品!”一位曾居住在古城楼南大街的居民语气中带着不屑。
打造仿古外形容易,但其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是无法复制的。
可悲的是,聊城并非孤例。
丽江、乌镇、平遥等古城旅游业兴起后,很多城市纷纷效仿。
古城重建正扎堆出现,重建的另一面是拆,而动机大多是为了搞旅游、搞地产。
据相关调查显示,近30年来,全国消失的4万多处不可移动文物中,一半以上毁于各类建设活动。
可以说,有些文物,死于地方决策者之手。
这对它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灾难?
有些文物,死于“砖家”之手。
这里不得不提一件被专家毁掉的国宝级文物——千年沧州镇海吼。
这尊河北沧州铁狮子,铸造于后周广顺三年。
上世纪50年代,由于夏季暴雨,铁狮子长期被泡水中,导致严重受损。
于是,听从苏联专家建议为其修建了一座亭子。
没想到,铁狮子所处低洼地势,亭子遮光,积水不易蒸发,反而加重了铁狮子的锈蚀。
1975年,当地决定拆除亭子,再为铁狮子修建一个2米高的防水台。
可由于粗暴施工,铁狮子全身共42处破损,腹部有个7平方米的大洞。
专家又提出用铁管做支架来固定铁狮子。为了加固四条狮腿,向其腿部灌注了硫磺合剂。
结果吊装移位时,发生了建筑材料膨胀挤压,加速了腿部断裂。
经过“砖家”们的不懈努力,镇守沧州千年的铁狮子终于倒下了。
这只经历千年的巨无霸,没有倒在岁月和灾害之中,却倒在了“砖家”们的愚蠢建议之上。
无独有偶,湖北玉泉寺铁塔也惨遭“砖家”毒手。
这座铁塔始建于北宋年间,曾因历经千年而不锈蚀,雨后乌黑发亮而令人惊叹。
但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专家非要给铁塔做防腐蚀化学封护。
结果做完没多久,反而加速铁塔锈蚀。如今,塔身已锈迹斑斑。
河北正定的开元寺钟楼本来是可以逃过一劫的。
梁思成曾提出:该建筑上层是清代重修,下层很可能保存了唐代结构。
可到了1989 年,专家们却将钟楼的二层拆除,并重建成仿唐建筑。
这样不仅破坏了清代的建筑,还拆毁了可能同属唐代结构的月梁。
明明没有真本领,偏偏顶着“专家”的名号指手画脚,乱出主意。
也难怪一旦文物出了问题,大家就会跳出来质疑“砖家”水平了。
文物还有一种命运就是遇上“热心群众”,结果令人哭笑不得。
四川资中东岩佛像,建于南宋时期。
这尊拈花笑佛一龛两像,一佛一弟子,脸含笑容,右手拈花,在中国石窟艺术中十分罕见。
因其艺术价值极高,曾被收录进《中国美术全集》。
某天,当地的信众突发奇想,决定为其塑一尊金身。于是,它摇身变为了一尊“咖喱味”的佛。
又或许嫌弃效果不够好,佛像又被二次彩妆。
经过两轮美妆,这尊佛像的文物价值尽失。
同样,广安金凤山摩崖造像惨遭一样的命运。
一尊水月观音石刻距今千年,因背倚假山夜月,垂眼俯瞰江水而得名。
1994年,当地的善男信女们自募资金,使用红、蓝、绿三色油漆,对其进行了翻新。
到了2015年,又进行了重绘,佛像至今色彩艳丽。
善男信女还为多组佛像进行了修复,认为此乃功德,还立了功德碑。
可这一波令人窒息的操作后,活生生变成了农家乐审美。
这让很多专家们痛心不已:“想恢复原样,极度困难!”
另有,四川安岳石窟建于宋代的千年佛像被当地群众变成了“喜洋洋”。
经过修复后,让原本充满仙气的佛像一秒“下凡”。
很多网友表示痛心疾首:
“文盲不可怕,美盲才可怕!”
“真是坑祖宗!”
因为当地居民的“好心”,这些文物都遭受了“无妄之灾”。
这些“毁灭式”的修复,实则以修复之名在搞“破坏”。
要知道,修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
国际上,通行的修复原则是“修旧如旧”。
这“四字真言”传递出修复要更大限度地保留文物的原貌。这在我国《文物保护法》中也有相关规定。
在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中,故宫木器组要进行一尊“辽金时期佛像”的修复工作。
修复师对于修补工作非常细致,修复中,发现木雕佛造像其中一根手指断落。
于是,修复师根据断痕,重做了一根手指头接上,然后“随色”。
再把灰尘做到手指上面做旧,让它和其它指头无异,更加自然,基本上做到和原来统一。
历史上有不少破坏文物的例子,往往出于人们的无知。
文物修复,是毁灭,还是重建,往往在于认知。
文物修复,是让湮没于岁月的辉煌在当代重生。
文物经历了千年都平安无事,却在毁在当下人的无知,令人痛心!
有些人“害死”了文物, 有些人却充当了挽救国宝命运的角色。
1933年2月5日夜里,易培基目送着故宫博物院之一批2000多箱文物出了午门,他才稍稍心安。
这人正是故宫博物院首任院长。
接下来,这批文物将被送达火车站,开始南迁。
九一八事变后,易培基就有了故宫文物南迁的想法。等到日军攻陷了山海关,故宫文物的去留迫在眉睫。
当精选院藏文物南迁的消息一出,舆论哗然。
有人认为这是“亡国灭种之举”;有人要求拍卖文物,购500架飞机用于抗日;就连鲁迅、徐志摩等文化界名流,也持反对态度。
易培基顶住了压力,甚至被扣上了“盗宝”的罪名,依然坚持了这场文物大迁徙。
故宫人打包文物就花了大半年,秉承着“人在文物在”的誓言,带着一万多箱文物踏上了可歌可泣的历程。
十多年的光阴里,文物经历了五次南迁、三次西迁。重返故都时,清点文物,几乎无一损毁、遗失!
如今,台北故宫博物院和南京博物院的馆藏文物中,就有当年留下的这批故宫文物。
战乱中,故宫人虽未上战场杀敌报国,但用生命抢救了民族文化,制止了故宫文物的灭顶之灾。
当人们为故宫文物南迁所创造的奇迹惊叹时,故宫人却很平静,只淡淡一句“文物有灵”。
在故宫人身上,我们看到了作为中国人该如何守护文物的样子。
故宫文物南迁是永远值得追思的一页,而守护中华文化根脉才是我们永远需要传承的篇章。
长沙的千年古城墙没能挺过2012;
嘉兴三塔抵不过一座水泥厂被拆除;
甘肃天水古城明清古建筑被改成日料店;
南京六朝时期6座古墓毁于施工方的挖掘机之下;
梵净山明代古建筑群金顶外墙被涂成“死亡芭比粉”。
……
这都是那些年,我们认真毁过的文物。
而这些令人遗憾和无法弥补的事件背后的推手都是“人”。
古物不古,人心不古。
文物之殇,民族之痛。
如果文物会说话,一定会无助地说道:“我想好好活着”。
文物是我们民族的根,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宝贝。
如果我们都不去做那个守护文物的人。
也许,终有一天,我们的民族文化只能躺在书本的枯燥文字里,空留遗憾。
参考资料及部分图片来源:
南方人物周刊:陈彦炜《洛阳之痛》规划中国:张松《焦点观察│大拆大建与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人民日报:《【关注】心痛!千年佛像遭“毁容式”修复!网友:坑祖宗啊》
本文作者 | 剥开的四季豆
责任编辑 | 淡淡翠
策划 | 李砍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