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为人不诚、为臣不忠、为子孙不孝、为夫不义、为父不慈
一个人的出身如何,就决定了他的眼界和格局——明世宗嘉靖帝朱厚熜就很好的诠释这一点。
朱厚熜出身宗藩,因为倚仗皇权才成功吃到武宗父子的绝户,但他身份上的硬伤始终让他心怀自卑,所以,倾其一生都在抬举亲爹亲娘、打压弱化甚至抹黑武宗一家。
他是要能耐没能耐,要心胸没心胸,要格局没格局,搞不来文治武功,就只能通过歪曲礼法、玩弄权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也得亏他生活在皇权高度集中的明朝,背靠皇权才让他得逞,搁到宋及以前朝代,光仕林公议就够他喝一壶了。
朱厚熜这样的货色——为人不诚、为臣不忠、为子孙不孝、为夫不义、为父不慈——按封建时代的标准,他堪称诸恶俱全,实为大明朝之一罪孽。
先说朱厚熜为人不诚——欺天:
朱厚熜的亲爹老兴王并没有当过皇帝,也没有当过太子,而朱厚熜本人又不是创业之君开国帝皇,他却舔着脸干了开国皇帝的事儿,不仅追崇亲爹为皇帝,还崇上庙号将其奉入太庙,凌驾在主君武宗之上,乱帝王庙统,这是以不诚实来欺骗上天。
朱厚熜为臣不忠——欺凌孝武遗孀,生不礼待、死不服丧:
朱厚熜鸠占鹊巢之后,对孝宗皇后昭圣太后张氏和武宗皇后夏氏很不好,表面的礼节都懒得应付,哪怕他的狗腿极力劝谏他做做表面功夫,他也坚决不听,直接对大臣称呼扶持他上位的伯母为“恶妇”。
两位女眷驾崩,身为昔日臣子的朱厚熜原本该服斩衰和齐衰,但朱厚熜仅仅为张太后服齐衰——且只一天,“并不终十三日之期矣”,对夏皇后则公然说无服,而百官则按礼制则为张、夏服斩衰二十七日。
如此一来,就闹出礼制笑话,臣从君服,是要降一等的,朱厚熜不为张太后服斩,也不为夏皇后服齐,但大臣为她们均服斩衰,这显然不是从服,而是加服了——“自古岂有母后之丧,君不制服而但使臣下服之者哉?”
朱厚熜在夏后之丧中,不仅令满朝文武着吉服为藩妃庆寿,时享祭祀、宴请藩属也全然不避丧礼,他甚至授意狗腿故意贬损夏后谥号字数,把她视同废帝之后,借机打压、埋汰武宗皇帝。
以至于后世史家感慨——“从来之蔑礼乱常者,莫如世宗之甚,从来之阿意顺旨者,莫如世宗之臣之甚矣,读史至斯,不令人裂眦哉?”
朱厚熜为子孙不孝——下置亲爹兴王于不义、中断祖父宪宗统绪、上无视祖宗打脸太祖朱元璋:
古人以义事亲、以诚事亲是为孝,朱厚熜自诩为大孝子,却陷亲爹于不诚不义的境地——兴王没有当过皇帝、也没有当过太子却被抬进太庙凌驾在君主武宗之上,让你爹怎么见武宗于地下——身为人子这实在是大不孝。
朱厚熜把亲爹娘奉入太庙祭祀后,原先的世庙改为玉芝宫,各种祭祀重复叠加,“无所不祭、无所不告”,却把南京奉先殿太祖及四代帝后神主的祭祀停罢,对太祖及诸宗都是一祭一告,唯独对亲爹两祭两告,把亲爹架在火上烤,压根不考虑亲爹在地下怎么面对洪武老祖宗。
自古统、嗣相依,大明之统自太祖而下,至于高、曾、祖、袮,朱厚熜之统承自武宗、嗣继孝宗,这才是兄终弟及之道,但他却无视礼法,不考孝宗而考兴献王。
要搞搞清楚哦,继承宪宗皇帝之袮的可是孝宗,孝宗才是宪宗宗法上的为父后者“嫡子”,朱厚熜这个纯货,却和张璁搞出掩耳盗铃的统、嗣分离来。
他这个骚操作,不但使孝宗、武宗之统绝,即便是宪宗及以上,远至太祖之统,统统都绝了,“胥绝矣!何继之有”?
朱元璋明明规定嫂叔有服、规定庶子为亲生母服斩衰三年、规定不禁孝期生子,而“带孝子”朱厚熜,却公然无视老祖定的规矩,对孝后、武后不服丧,不许庶出儿子为亲娘服重孝,甚至对大孙子的出生也找各种不痛快,悍然把朱元璋的老脸摁在地上摩擦——朱元璋你在我朱厚熜这儿屁都不是!
朱厚熜为夫不义——凉薄无情,后妃妻妾多殒命:
原配陈皇后怀孕,朱厚熜却当着陈氏的面和张顺妃腻歪,陈氏露出不高兴的样子,这蛇精病就专门命陈后向他敬酒,然后又不接受。
如此二三,来折磨陈后,最后还当众把酒杯摔了,罚陈后跪下,他则拉着张顺妃进内不可描述到深夜,然后才命陈后退去。
备受屈辱、心力交瘁的陈皇后就这样被折磨流产,继而病体缠绵,临终想见爹娘一面都不被允许。
这边陈氏还没咽气,那边朱厚熜就和杨一清商量准备后事,要丧事离他远远地,甚至内定张顺妃为新后,杨一清都不禁为朱厚熜的冷血无情感到惊讶。
踩下元后上位的继后张氏,下场也不好,因为妒忌被废,死在幽禁中;和张后同期的文恭妃,也不知何故被废死于幽禁中;还有曾经盛宠一时的曹端妃、王宁妃,被牵连到壬寅宫变遭活剐······
妃子境况都如此,宫女们更惨,且不说那些被取经血的可怜小女孩儿们,就普通宫女,“若有微过,多不容恕,辄加箠楚,因此殒命者,多至二百余人”。
在朱厚熜这个暴君眼里,皇后、妃嫔、宫女没有差别,他高兴,就可以把宫女变成妃嫔,把妃嫔变成皇后,他不高兴,可以废皇后、贬妃嫔、杀宫女。
曾经有人问为何没有写嘉靖后宫的小说呢?
有网友回答:因为嘉靖后宫是地狱模式,从皇后到宫女都是人人高危,太难混了。
话说,有朱厚熜这个折腾完妃嫔、折腾宫女的“宅斗女主”在,又有哪个女主能在他手下过仨回合呢?
朱厚熜为父不慈——上不为“嫡子”服丧,下不许庶子为亲娘服丧:
嘉靖二十八年三月十七,庄敬太子朱载壡薨,礼部尚书徐阶参考仪礼拟定丧礼——君为长子服齐衰不杖期,所以,朱厚熜要为儿子服十二日。
但这厮冷漠的回复徐阶:天子绝期,况且太子未出三殇,朕服非礼,止辍朝十日即可。
真是何其荒唐?
太子死时14岁,按年龄,的确属于中殇,但是,他被册立为皇太子已经超过十年了,是大明朝名正言顺的宗子、长子、嫡子,是将来要代替皇帝成为宗庙主的人,就应该视同成人的,“岂有既立为太子而可以殇论乎?”
你朱厚熜身为人父,怎么能不为长子服丧呢?
宪宗皇帝的太子朱佑极夭折在三岁,算是无服之殇,但人家宪宗也按照礼制为儿子素服七日。
况且,就算是有天子绝期的规矩,那也是绝旁亲之期,而不是绝正统之期,你朱厚熜总是叫嚣通古礼,岂不知古礼有“父为长子丧亦三年”之说?如今对在位十余年之皇太子,却连期服都不服,何其不慈?
庶子裕王朱载坖的生母杜康妃薨了,礼部尚书欧阳德提出已经结婚的皇子裕王,要像孝宗当年那样,按礼制为亲娘服斩衰。
朱厚熜不许,说杜康妃和纪淑妃事体不同,裕王不应该为他亲娘服斩衰。
严嵩劝谏:太祖皇帝御制《孝慈录》规定——庶子为所生母斩衰三年。皇子应该为康妃服斩衰的。
朱厚熜“亦不从”,理由就是:裕王身为臣子,应该“避至尊”君父,所以,不应该为亲娘“重服”。
严嵩又举例:太祖皇帝就曾命吴王朱橚,为无子的孙贵妃服慈母斩衰,裕王为亲母服斩衰,合情合礼。
朱厚熜“意犹未以为然”,仅令裕王“燕居斩衰”。
严嵩“遂不敢争”。
可怜裕王朱载坖母子,自从裕王出阁就邸,母子是“生不得见,没不得诀,亦可悲矣”。
太子的属官罗洪先等人,因为申请让太子接受百官朝贺,被“俱黜为民”;某大臣因劝谏朱厚熜让11岁的太子出阁读书,被贬斥到云南。
等太子死后,皇子只剩下裕王和景王,裕王论序本该成为新太子,朱厚熜却无视大臣的建议,让景王与三哥并嫡, *** 景王的野心。
但等景王死后,这厮却对徐阶说“此子素谋夺嫡,今死矣!”——我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样心肠的爹,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也是讽刺哦,自诩大孝子的朱厚熜对亲爹娘是各种“尽孝”,却不许别人的儿子对亲娘尽孝;
自诩懂礼的朱厚熜为了亲爹娘更改各种礼制,却对列祖列宗、妻妾子女在礼制上各种轻视,也实在是荒唐之甚。
明朝党争,自嘉靖朝起;南倭北虏,自嘉靖朝形成;他玩弄大臣、折腾妃嫔太监,到后来又被大臣、太监糊弄,就这样一个刻薄寡恩、喜怒无常、迷信鬼神、好色残暴,追求个人享乐到极致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居然也有人粉?
话说我每次看到有人吹朱厚熜权谋、聪明、智商高,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一个自私冷血、残酷变态的杂碎,粉他什么呢?
粉他打杀大臣、诛戮宫女?粉他被俺答汗打到城下?粉他“土木、祷祀月无虚日”以至于财政亏空?粉他人神共怒、就连小宫女都要联手勒死他?粉他身为明朝人看那么多前车之鉴了、还迷信炼丹搞修仙求长生那一套、就连陶仲文死了都不能让他警醒?就这智商?也是“够聪明”了。
这样一个实至名归的封建暴君、史书盖戳的自私之徒,也值得粉?俺就不理解。
当看到有人说他和文官集团斗、和江南士绅打,皇子暴毙、皇宫失火、皇后烧死、首辅被废、宫女暗杀,全都是文官集团的锅——麻蛋劳资实在忍不住要月了······
用网友吐槽的话说——不是文官集团就是江南士绅,他老朱家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是这两家干的,老朱家做梦都没想到,后世这么多捧他家臭脚的,因为这些捧臭脚的不用被压榨到饿死、不会被取月经血致死,所以可以用键盘来为老朱家挽尊······
我从来不掩饰自己对朱厚熜的厌恶——就凭他炼丹修仙祸祸小闺女一条都对他一生黑,哪怕是朱祁镇那样的货色,都能找出人性闪光点,唯独朱厚熜这个恶棍,实在是看不到他有一条好的。
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慈、集诸恶为一身的杂碎,有啥值得共情的呢?
也许如网友所说——那些人粉(共情)的是朱厚熜吗?
不,他们其实粉(共情)的是强权,是小人乍富的猖狂,是希冀践踏世间法则、释放个人私欲的野望啊!
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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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礼部志稿》《群书疑辨》《孝慈录》《明世宗实录》《中宗实录》《万历野获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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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宗皇后驾崩,大臣请嘉靖服丧,这厮公然打脸朱元璋:嫂叔无服
古人孝期生子的那些事,守孝期间生娃违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