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厉公篡位后,不想履约
郑厉公篡位后,不想履约
在宋庄公派遣使臣致书称贺的同时,便向郑厉公索取三城,以及白璧、黄金、岁输谷数。郑厉公召祭足商议,厉公道:“当初急于得国,因此任其需索,不敢违命。如今寡人刚刚即位,就来索偿;若依其言,府库一空啊。况且,嗣位之始,便失三城,岂不贻笑邻国?”
祭足说:“可以‘人心未定,恐割地生变,愿以三城的贡赋,代交于宋。’为借口暂缓割地,其白璧、黄金,暂且给以三分之一,婉言谢之。岁输谷数,请以来年再开始。”
郑厉公从其言,作书报之。先贡上白璧三十双,黄金三千镒,其三城贡赋,约定冬初交纳。
使者还报,宋庄公大怒:“姬突本应死,而吾让他生之;姬突本应贫贱,而吾让他富贵之。区区所许,原是世子姬忽的东西,与姬突何干,而敢吝惜?”
即日,又遣使往郑坐着索要,必欲如数。并且,要立刻交割三城池,不愿输赋。郑厉公又与祭足商议,再贡去谷二万锺。宋使去而复来,传言:“若不满足所许诺之数,要祭足自己来回话。”
祭足对厉公说:“宋受我先君大德,未报分毫。如今,却恃立君之功,贪求无厌,况且出言无礼,不可听。臣请奉旨出使齐、鲁,求其委婉周旋。”厉公说:“齐、鲁肯为郑所用吗?”
祭足说:“往年我先君伐许,伐宋,无战役不与齐、鲁同事。况且,鲁侯之立,是我先君实成。即使齐不厚待郑,鲁自无话可说。”
郑厉公说:“委婉周旋之策何在?”
祭足答道:“当初,华督弑君而立公子冯,吾先君与齐、鲁,并受贿赂,玉成其事。鲁受郜之大鼎,吾国亦受商彝。今当诉告齐、鲁,吾以商彝还宋。宋庄公追想前情,必愧而自止。”
郑厉公大喜道:“寡人听您之言,如梦初醒。”
即遣使者带了礼币,分头往齐、鲁二国,告立新君,而且诉告宋人忘恩背德,索赂不休之事。使者到鲁后,致上礼币并诉告宋人,鲁桓公笑道:“以前,宋君行赂于敝邑,止用一鼎。今得郑赂已多,还未满意吗?寡人当身任说客,即日亲往宋,为汝君排难。”使者谢别。
再说,郑使至齐,准备完成使命,齐僖公向以败戎之功,感激世子姬忽,本打算以次女文姜连姻。虽然世子忽坚辞,到底齐僖公的内心,还偏向世子一分。今日郑国废忽立突,齐僖公自然不喜。对使者说:“郑君何罪,辄行废立?为汝君,也不难,寡人当亲率诸侯,相见于城下。”礼币俱不受。
使者回报郑厉公。厉公大惊,对祭足说:“齐侯见责,必有干戈之事,有何办法吗?”
祭足道:“臣请检阅兵将车马,预作准备,敌至则迎,有何惧焉?”
且说鲁桓公派公子柔往宋,订期相会。宋庄公说:“既然鲁君有言相订,寡人当躬身造访鲁境,岂肯烦君远劳?”
公子柔返国复命。鲁桓公再遣人往约,酌地之中,在扶锺为会。时为周桓王二十年(公元前700年)秋九月。
宋庄公与鲁桓公会于扶锺。鲁桓公代郑称谢,并为求宽。宋庄公说:“郑君受寡人之恩深矣!譬之鸡卵,寡人抱而翼之,所许酬劳出彼本心。今归国篡位,就想违背诺言,寡人岂能忘情?”
鲁桓公道:“大国所以赐郑者,郑岂忘之?但以嗣服未久,府库空虚,一时未得如约。然迟速之间,决不负诺。此事寡人可以力保。”
宋庄公又说:“金玉之物,或以府库不充为辞。若三城交割,只在片言,何以不决?”
鲁桓公道:“郑君惧失守故业,遗笑列国,故愿以赋税代之。闻已纳粟万锺矣。”
宋庄公道:“二万锺之入,原在岁输数内,与三城无涉。况所许诸物,完未及半。如今尚且如此,待日后事冷,寡人还有何望?望君早为寡人图之!”
鲁桓公见宋庄公十分固执,怏怏而罢。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