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顺:历史上死得最窝囊的锦衣卫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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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锦衣卫,大家一定会想到众多影视作品中那些飞扬跋扈、权势熏天,让群臣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的锦衣卫校尉,这个直接听命于皇帝的情报机构,主要职能为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他们可以逮捕任何级别的文武官员,甚至是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常常罗织罪名,胡作非为,贪赃枉法。锦衣卫诏狱更是令百官闻之色变的地方,诏狱的刑法极其残酷,能活着从中走出来的案犯更是少之又少。锦衣卫首领称为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一般由皇帝的亲信武将担任,直接向皇帝负责。然而即便做上了锦衣卫指挥使这样位高权重的官,也会有倒霉的时候,甚至是丢掉性命。今天我们要说的就是历史上死的最窝囊的锦衣卫指挥使——马顺。
宣德十年(公元1435年)正月,宣宗朱瞻基驾崩,时年八岁的太子朱祁镇即位,改年号为正统,是为明英宗。英宗即位后,很自然要重用自己喜爱的人,在他身边服侍的太监王振也在这时开始登上历史舞台。没过几年,王振就被提拔为宦官中权力更大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正统七年(1442年),太皇太后张氏病逝,再也没人能对专权的王振有所牵制,王振遂勾结内外官僚,擅作威福,并在京城东造豪华府第,逐杀正直官员。明英宗称他为先生,公卿大臣呼他翁父,争相攀附。锦衣卫作为一个极为重要的部门,王振当然也会让自己的亲信去掌管,就这样,善于奉承巴结的马顺被王振提拔成了锦衣卫指挥使。为了报答王振的知遇之恩,马顺常常罗织罪名,把那些反对王振的朝臣抓入锦衣卫诏狱并滥施酷刑,又利用手中权势胡作非为,贪赃枉法,百官惧其势力,皆敢怒而不敢言。
正统十四年(1449年),瓦剌大举入侵。王振鼓动英宗亲征,英宗命其弟郕王朱祁钰据守北京,然后和王振率官员100多人,带领50万大军从北京出发。由于组织不当,一切军政事务皆由王振专断,行军路线屡变,导致士兵疲惫不堪,行至土木堡(今河北怀来东)时,被瓦剌兵追至,内无粮草水源,外无救兵,明军全军覆没,随行的官员也全部遇难,英宗被俘,英宗的护卫将军樊忠万分愤怒,抡起铁锤将王振砸死,是为土木堡之变。消息传至京城,于谦等朝臣联合奏请皇太后立郕王朱祁钰为皇帝,是为景泰帝(于正统十四年九月即位)。
正统十四年(1449年)8月23日,都御使陈益上奏:诛杀王振全族。都御使陈鉴面奏郕王朱祁钰(此时还未即位),历数王振之罪,他们满怀悲愤地说:“王振罪不容诛,死有余辜。殿下如不即正典刑灭其家族,臣等今日皆死在这里。”说罢,跪地不起。郕王朱祁钰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王振的死党马顺还为王振遮护,也许是作威作福习惯了,失去了靠山的马顺还大声喝逐群臣。户科给事中王竑脾气急躁,性格耿直,见马顺还在装腔作势,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抓住马顺,拳打脚踢,王竑奋臂抓住马顺的头发说:“你们这帮奸党,论罪当诛,现在还胆敢这样?”他一边骂一边咬往马顺的脸,在王竑动手之后,大臣们立刻蜂拥而上,对着马顺拳打脚踢,很快马顺就被团团围住,无数双拳头,无数只脚朝他身上招呼,当场把他打死,朝班大乱。郕王非常害怕,马上起身入内,王竑率群臣跟在王爷的后面。朱祁钰让宦官金英问他想说什么。王竑说:“宦官毛贵、王长随也是王振的党羽,请依法治罪。”朱祁钰命把两人拉出来,众人又把他们也打死了。
这时兵部尚书于谦向朱祁钰说道:“殿下(当时还不是皇帝),马顺是王振的余党,其罪该死(顺等罪当死),请殿下下令百官无罪!”朱祁钰依照于谦的话下达了命令,接着,朱祁钰下令杀死王振的侄子王山并族诛王振之党,把马顺的尸首拖到街头示众,王振家族不分老少一律处斩,并籍没王振家产。就这样,马顺创造了明朝历史的一项纪录,他是历史上之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朝堂上被大臣(文官)群殴打死的锦衣卫指挥使。当时,王竑名震天下,朱祁钰也因此很器重王竑,朱祁钰即皇帝位后,升王竑为佥都御史寻督漕运,再抚淮、扬。明宪宗初年,官至兵部尚书。弘治元年(1488年),王竑去世,年七十五。明武宗时追赠太子少保,谥号“庄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