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是怎样当上皇帝的,靠耍两面派骗过对手和康熙
不算早殇的,康熙有24个皇子。康熙的寿命特别长,老是不肯“自动退出历史舞台”,导致许多准备当皇帝的皇子们,等得不耐烦,于是纷纷勾结朝中王公大臣及皇亲国戚,树立党羽,以谋权篡位。
这种情况从康熙二十七年, *** 和反 *** 的斗争开始,到康熙六十一年驾崩为止,这么多年中康熙没有一天不为这些皇子们图继大统的争轧大伤脑筋。
太子允礽,立了废,废了又立,接着又废。诸皇子又摩拳擦掌,不从父皇手中夺得更高统治权的宝座,誓不罢休。康熙为防止他们各结党羽,图谋不轨,于是又把一个个皇子关了放,放了又关。这三十多年的皇位斗争,终于在康熙帝六十一岁的冬天,疑莫能明(有说是久病加上重感冒)地驾崩之际结束,由亲信大臣、皇四子胤禛的死党、国舅隆科多公布了胤禛继位,是为雍正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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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初年,小说家对于“雍正夺嗣”的故事,写得十分离奇,说雍正把康熙遗诏:“传位十四子”的“十”改为“于”字,于是,凭着这个“传位于四子”的遗诏,雍正就夺得大宝。不过,现代人把“于”字当“於”字用,清人“于”都写作“於”,足证此说不靠谱。何况照清代通例,“十四子”一定写作“皇十四子”,绝对篡改不得的。但雍正确实是使用阴谋、耍两面派的手法,欺骗了对手和康熙,不引起各方的注意,以免成为众矢之的,然后顺利当了摘桃子的人。
尽管康熙严禁任何皇子立私党,胤禛背后却拉拢着一批人,步兵统领隆科多,当时控制了京城的兵力,使皇子及其党羽,无法造反。其后雍正对于觊觎皇位的兄弟,逐一残酷镇压致死,这都是事实。但雍正在位十三年,虽然刚愎自用,辣手镇压政敌及具有民族思想的知识分子,但政治比较安定,老百姓还能勉强过日子。
民国初年的人写小说笔记,爱写清朝野史,原因是禁制了二百多年不许说、说了就掉脑袋的宫闱禁忌之事,一旦可以随便公开,再加上辛亥革命成功,对满清贵族长远统治的怨怼,也借以发泄,所以“野史”的捕风捉影便纷纷出现。
正如《金陵春梦》在五十年代风行一时,《江青秘史》在八十年代初几乎人手一册一样,关于雍正如何豢养了一批剑客血滴子,以及登基后逐个处死、害死;大侠甘凤池如何跃入禁中图刺雍正不中;吕留良的孙女、剑侠吕四娘如何月夜刺杀雍正等等;正如北方人所说的“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真有其事,其实只是传奇式的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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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和侠客、武林的关系,没有历史资料可查。但他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在皇子时代就和僧人、道士往来,在诸皇子纷纷结党谋位当中,他的活动绝不下于其他兄弟,只是手法高明,不露声色,让对手们疏于防备。
雍正写过“都道五湖烟水好,如何蓑笠钓汀沙”的诗句。在雍正王邸时,也曾经编过《悦心集》,把唐伯虎等人的出世诗文刊入,其中,有什么“世人钱多赚不尽,朝里官多做不了。官大钱多心转忧,落得自家头白早……”以示自己看破红尘,完全没有任何野心。我们后来才知道,他实在太会“装纯”了。
北京故宫博物院,还藏着雍正做皇子时找人画的十二幅美人条屏,画的极好(有人说是画他的嫔妃)。有几幅的背景有他亲笔写的立轴楹联,题的也是这一类诗句,署款居然是表示“看破红尘”的“破尘居士”,这是雍正故意放出的烟雾弹,以退为进的手法。倘若,雍正也心急难耐,说不定也免不了会被康熙收拾一顿。等到一坐了龙位,他就一反常态,宣传儒家思想,拿出“四书文”来作为科举考试的准则。当皇子时刊选的《悦心集》,早就抛入废纸堆里了。
虽然雍正夺位的许多离奇传说不一定可靠,但手段之辣,对付同胞之狠,实在是皇帝中最不近人情的一个。雍正对付曾静以及吕留良师徒,在大肆诛戮“叛逆”之外,还御笔写了《大义觉迷录》,向全国士子散发。以皇帝之尊,与几个书生讲“夷夏之辨”和孔孟之道,谁还敢开口辩驳?他因曾静而迁怒其师吕留良,把吕留良开坟戮尸,全家抄斩,不但不讲人道,连“鬼”都惨遭蹂躏。
历朝皇帝都以剪除先帝的心腹为要图,雍正把康熙用过的人,杀的杀,禁的禁,废的废。康熙的心腹曹寅一家及其亲属,都是被雍正“追讨欠款”逼得死的死,囚的囚。曹寅白为康熙做了那么多年奴才,结果落得家破人亡,他的孙子曹雪芹,穷愁落魄,只好写《红楼梦》发泄。历史真会捉弄人,雍正的《大义觉迷录》,其后被儿子乾隆帝发觉不妥,悄悄收书销毁,至今少有人知,而《红楼梦》,定是“不废江河万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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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喜欢舞文弄墨,康熙朝宰相明珠之子、词人纳兰性德的兄弟、正黄旗人揆叙,曾官至左都御史,死后谥号“文端”。谁知雍正十分憎恨此人,当了皇帝后,追削他的谥号,并且别开生面地将他的墓碑磨掉,改刻“不忠不孝柔奸阴险揆叙之墓”。雍正这一手,比“戮尸”还要厉害,因为石碑上“御赐”了这个头衔,“虽孝子贤孙百世而不能改了”。所以碰到一个舞文弄墨的皇帝,可能会比一个唯唯诺诺的阿斗,可怕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