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参谋长杨宇霆有多少个子女 杨宇霆后人今何在?
杨宇霆在张作霖掌政时期如鱼得水,深受张作霖的信任。杨宇霆在奉系军阀中被人称为小诸葛。张作霖还没有去世之前,杨宇霆和郭松龄早已不合,在郭松龄看来杨宇霆自己在前线战斗得不到高的职位很是不服气,张学良也是处处防着杨宇霆。最后还是张学良弄死。
1929年发生的杨常事件却让一切遁形,大帅府老虎厅那夜腥风过后,杨宇霆戛然而止的人生留下了一连串充满争议的问号。
今天,当人们不厌其烦地去钩沉大帅府往事,杨宇霆之死似乎仅仅是张氏父子盛极而衰的一个注脚,惨死是他一生的终点,也是他一生的话题焦点。历史纵然无情,但苟活于历史之下的人们却要为历史埋单,关系到一个家族,杨宇霆之死对他身后那些亲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杨宇霆死后,他的家族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带着这些追问,连日来,本报记者多方查找,采访找到了杨宇霆的两位后人,并且搜罗到杨宇霆许多世人未知的身后事。联系到我们的主题,以下也许是一个悲凉的家族故事,故事里有重创,亦有重生。
一个梦让他成了家族之一个读书人
散见各处的史料和杨家后人回忆,拼凑了杨宇霆家族一段悲愤的前史。
清同治七年(1868年),由于家乡严重遭受大旱和虫灾,杨宇霆的祖父杨正荣带着一家老小,从河北滦县戴家岭逃难到辽宁法库,靠着同乡的资助,一家人在蛇山沟定居。
杨正荣有四个儿子,杨宇霆的父亲杨永昌是杨正荣的二儿子。杨永昌身材矮小,直到30岁时才和比他小10岁的李氏结了婚,那还是家里花大洋买来的媳妇。婚后一年,李氏生下了长子杨玉亭(后改名杨宇霆),据说李氏临产前几天,曾梦见神仙入怀,解梦的算命先生认为这是吉兆,生下的孩子必能给杨家带来大富大贵。
杨家世代都是农民,闯关东自然是为了生路,1895年夏天,杨永昌拉了一大车沙瓤西瓜进城销售,由于西瓜种子有新疆基因,一车西瓜成了抢手货。正当杨永昌满心以为就要满载而归时,两个警察以占道为名将顾客们驱散,并且勒令杨永昌把车挪开,杨永昌不服,顶撞了几句,惹火了警察,结果一车西瓜全部被打翻,杨永昌也由于妨碍公务进了局子,在警察署干了15天苦力。
因为这件事,杨永昌得了个外号:杨二绞竿。杨正荣为此大病一场,病愈后,老头渐渐顿悟,庄稼人光靠两膀子力气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要想不爱欺负,家里必须有人做官,要想做官,下一代就必须读书。但杨正荣有11个孙子,都去读书,经济上不允许,杨正荣于是决定集中资金供一个孩子读书,这时,当年二儿媳妇怀胎时那个神仙入怀的梦发挥了作用,杨宇霆被选中。
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是正确的。19岁那年,杨宇霆之一名的成绩考中了县里的秀才。之后,清廷施行新政,成立新式学堂,杨宇霆凭借出色的综合成绩考进了奉天武备学堂,获得了公费赴日留学的名额。靠着这个跳板,杨宇霆开始了自己的军旅生涯,杨家也因为这个贤孙的发迹而跟着鸡犬升天。
1926年,功成名就的杨宇霆荣归故里,法库县各界名流夹道欢迎,欢迎的队伍排了二三里路长,志得意满的杨宇霆拜见了父母后,便登上了家乡的石景山烧香拜佛,他一直念念不忘当年神仙入怀,因为那个梦,出身寒门的他获得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受教育机会。此后多年,这种对神仙的迷恋一直伴随着杨宇霆和他的家族,甚至在杨宇霆死前,家中仍有神迹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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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河沿附近的杨宇霆公馆到南顺城路的张氏帅府,路程不足千米,步行用不上十分钟,驱车也不过两三分钟。1929年1月10日,这样一段短短的距离成了奉系幕僚杨宇霆人生中的最后一段路,在下午与张学良关于成立东北铁路督办公署的问题发生分歧后,当天晚上,杨宇霆和常荫槐再次驱车来到张府,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等待他们的,除了张学良本人,还有早已布置下的 *** 。
杨宇霆家中养有术士,据说罹难的那天早上,家中的两名术士为其扶乩占卜,曾留下有头无尾,扬长而去的乩语,算其必有大祸。但杨宇霆这次并没有相信术士的话,我未负汉卿,汉卿亦绝不负我,即使汉卿负我,我亦不负汉卿。自负的杨宇霆抱起幼子杨茂元亲了亲,离开家门
2011年1月10 日,下午,站在杨宇霆公馆的厅堂中,回忆起这特殊一天的往事,70岁的杨光神色凝重。很少有人知道这位老太太的身世,杨光是杨宇霆三弟杨玉荣的孙女,解放前的几年中,她一直和自己的父母住在这座华丽的公馆中,她见证了这个家族贵族光环褪去前的最后时刻。
杨宇霆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二弟杨玉奇曾担任铁岭县长,,小妹后来移居日本,三弟杨玉荣是个勤劳老实的农民,杨宇霆在沈阳做官,家中父母全靠三弟照料,因此,杨宇霆对三弟的感情格外深厚。1946年,杨宇霆去世的第17个年头,由于时局不稳,杨宇霆几个子女随时可能迁离沈阳,担心公馆无人看管,杨宇霆长子杨春元于是将法库老家的亲人找来共同居住,杨光就是在那一年跟着父亲来到了沈阳。
对于从小生活在农村的杨光来说,走进杨宇霆公馆就像走进一个童话般的殿堂。1月10日,重回老宅,杨光触景生情,声音也变得颤抖。一切基本还是老样子,这木头当年是从外国进口的,大伯父千挑万选,没有虫蛀,非常结实,这么多年还在用。触摸着公馆的木质楼梯扶手,杨光连连感慨。
站在一楼正厅,杨光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正门进来是个佛堂,正对着是个会客室,有客人来了都请进这里,但重要的客人则要请到二楼。一楼左侧这个屋子是个大餐厅,那时一到开饭的时间,佣人们就挨个房间招呼开饭了,一大家子人,一个餐厅要放好几张桌子,我和爹妈刚从农村来,大伯父特别照顾我,每餐都让厨师给我们加菜,一顿饭十几道菜,有一次伯母给我夹了一个虫子样的东西吃,告诉我很补身体,可我一直不敢吃,后来过了很多年,我才知道那是海参。吃完饭还有水果,我在农村顶多吃个苹果、梨,住进公馆后,之一次见到吃到了香蕉和菠萝这样的南方水果。吃饱喝足,我就和 *** 姐们去花厅看鱼和花草,看腻了就上三楼的儿童活动室做游戏
现如今,当年的餐厅被改成大东区国税局的会议室,一个大圆桌四周围了将近40个椅子,仍然有许多剩余的空间,当年餐厅的宽敞可见一斑。
沈阳城里落寞的贵族
杨宇霆被杀后,杨家人惶恐地等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得到杨宇霆的死讯,顿时哗然,惊恐之中纷纷躲藏。张学良听说后,立即派专人到杨家进行安抚,并发丧葬费一万元,保证杨常的事和家人无关,决不株连。
杨宇霆生前有三位夫人,大夫人王秀怡生有二子一女,由于二夫人宋秀中没有子嗣,次子杨燮元便过继给其抚养,三夫人张秀山为人善于交际,能歌善舞,生下了儿子杨茂元,杨光告诉记者,张秀山和邓颖超曾是在南开读书时的同班同学。
杨宇霆的死让一家人在惊恐和悲伤之后,陷入了长久的抑郁之中。杨宇霆死时,
长子杨春元还在德国留学,次子杨燮元也在日本读书,唯有最小的儿子杨茂元参加了父亲的葬礼,并为父亲守孝。
杨光曾在公馆中见过杨宇霆大夫人王秀怡几面,老太太出身法库农村,苦日子过来的,懂得节俭,家里的两个厨师做菜不节省,有时会浪费,老太太都是要骂的,她还在家里备了一个大缸,所有的剩菜剩饭都要倒进去,用来喂猪,家里的佣人总背地里议论她吝啬。
杨光的印象中,杨宇霆的长子杨春元为人和善,却沉默寡言,他很少出门,不太喜欢交际,靠着家里留下一些产业,一辈子没出去工作,每天固定做的事就是在屋子里读书看报,有时我跑到他的房门前,佣人们就警告我说,小点声,千万不要打扰大爷读书。杨宇霆的死让杨春元一辈子远离政治,据资料记载,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人有意邀请杨春元出来做事,杨春元严词拒绝。解放后,周总理认真调查杨宇霆之死后,两次派秘书恳请杨春元出来工作,均被其婉言谢绝。1952年,杨春元病逝于北京。
也许是受了父亲的影响,杨春元的长子、杨宇霆的长孙杨福全终日闭门不见人,为人非常自闭,他那个时候看见我们也不说话,整日都很严肃,每次吃饭时,他从不和家人一起吃,佣人随便帮他夹几个菜,他就躲在自己的房间吃。杨光回忆。文革爆发后,为了避四旧之嫌,杨福全改名杨大全,杨光趁着去北京参加串联的机会,逐一拜访亲友,那时见到杨福全,大哥完全是变了一个人,没了一点少爷架子,对我非常热情,还亲自下厨给我做了许多菜,吃完饭聊天,我开他玩笑,小时候怕死你了,现在你变化这么大,看来还是 *** 把你改造了!大哥笑着感慨说,是啊,新社会把每一个人都改变了。
因为父亲被杀,杨宇霆次子杨燮元辍学归国,受此事影响,杨燮元精神失常,1944年便离开人世,时年33岁,一辈子没有子女。
最小的儿子杨茂元六岁时曾在杨宇霆的主持下,与蒙古达尔罕亲王的九 *** 订婚,但随着杨宇霆的死,九 *** 与杨燮元解除婚约。杨燮元后来去北京参加工作,一直在一家化工厂担任司机,1988年去世。
家里的那时还住着杨宇霆在私塾的启蒙老师高先生,杨宇霆一生对他非常尊重,为其养老,解放前,高老先生也去世了。杨光说。
1948年,杨家迁往北京
杨宇霆生前不只拥有小河沿公馆这一处房产,据说直奉战争后,张作霖曾赏给杨宇霆十万大洋,利用这十万赏银,杨宇霆买下了北京朝阳门内大街的孚郡王府。孚郡王府是道光皇帝第九子孚郡王奕譓的王府,北京人俗称为九爷府,规模甚为宏大,现在依然存在,由多家北京文化研究出版单位使用。当年杨宇霆每次去北京公务,都与三夫人入住九爷府,1948年,沈阳解放前夕,由于担心沈阳时局,杨家人陆续迁往北京,住进九爷府。
大伯带着一家子离开后,父亲护送他们去了北京,大哥杨福全是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离开时,沈阳战事吃紧,交通拥挤,托了许多关系,最后才买到一张机票,离开了沈阳。据杨光回忆,搬到北京初期,杨家依然阔绰,父亲从北京回来,带来了许多学习用品,那时就已经有密码锁的书包,折叠文具盒,自动铅笔一次拿了15支,这些都是大伯家给的。
大伯一家走后,杨光和自己的父母独守一个空荡荡的公馆,杨宇霆后世至此在沈阳只留下一个旁支。解放后,杨宇霆公馆被收归 *** ,杨光一家人搬离了老宅,最初住在公馆后面的平房里,后来又搬到了公馆旁边的一个大杂院内。大伯撤走前,家里拿不走的东西都封在了地下室里,有没用过的缎子、鞋、皮大衣,都是很贵的东西,接管的人来了以后,这些封存的东西也都被没收了。杨光说。
离开了公馆,杨光和父母又回到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杨光的父亲杨振元进入了矿山机械厂工作,恰好,矿山机械厂过去也是杨宇霆兴办的实业。文革开始后,由于和杨宇霆有关系,父亲被定性为地主的孝子贤孙,有事没事就拉出去陪斗,但他人缘好,工友们还觉得她委屈。后来矿山编厂史,必须绕不开杨宇霆,厂史里缺一张杨宇霆的照片,去哪都找不到,最后没办法,知道父亲和杨宇霆的血缘关系,就仿照父亲的形象画了一张杨宇霆的相片,还别说,那张画和杨宇霆还真有几分像。
杨光初中毕业学了师范,后来任教于小河一校,工作单位就在公馆旁边,过去,那里是杨家的家庙。由于身份问题,杨光年轻时没能入党,单位领导曾考虑提拔杨光,但杨光对管人没什么兴趣,她更愿意和孩子们在一起。参加工作后,杨光有一次去同事家做客,结果同事的家就在杨宇霆公馆,同事的爸爸是父亲是大东区委的干部,杨宇霆公馆已经是大东区区委领导们的住宅了。
如今,杨光的家就在公馆旁边的一个住宅楼里,过去她和国税局的一些工作人员很熟,参观杨宇霆公馆还很方便,但这几年,大东区国税局的工作人员都是新面孔,公馆也不能随便进了。采访当天,由于之前做了申请,杨光和本报记者得以在国税局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参观公馆,走到局长办公室门前,杨光忽然压低声音,这里过去是大伯的卧室,我们小孩子当年走到这都不敢大声说话的。
很长一段时间,杨光还都和北京的亲戚保持着联系,但这些年,老人们纷纷离去,过去的联系断了,杨光甚至已不知道北京亲人的联系方式。1984年,吉林话剧团排演了话剧《少帅传奇》,由于编剧不认真研究史实,剧中给杨宇霆扣上了一顶卖国大汉奸的帽子,在沈阳中华剧场看完演出后,杨光很受伤,我之一次知道,杨宇霆居然是这样的人,作为杨家的一个后代,我当时真是抬不起头。但《少帅传奇》的情节很快便遭到了来自各方面的质疑,北京的杨茂元代表一家人给中宣部写了信,结果过了不久,《少帅传奇》停演,全家长出了一口气。从那以后,杨光开始有意识地收集关于杨宇霆的史料,她对杨宇霆的认识开始渐渐丰富起来。
北京的亲人并没有忘记寻找
事实上,北京杨宇霆的后人一直都没有放弃寻访亲人和挖掘家史的努力。2010年末,利用在北京采访的间隙,通过收藏家詹洪阁的帮助,本报找到了杨宇霆的玄孙女张连娟女士,她的职业也是一名教师。
张连娟的姥姥杨素卿是杨宇霆和原配夫人的女儿,张连娟告诉记者,杨素卿当年嫁给留学日本归来的张世儒,但迎接这对夫妻的却是一段坎坷的命运。杨宇霆死后,姥姥抑郁成疾,英年早逝,1951年去世的时只有36岁,由于日据时期曾购买过良民证,姥爷建国初期被打成反革命,此后一直没有正式工作,受尽磨难,1978年,姥爷被 *** ,由于过度激动,不久便去世了。
在张连娟看来,自己的母亲张莉的一生也并不幸福,姥姥过世太早,姥爷又被打成反革命,张莉的成长轨迹是灰色的。母亲最早是一名医生,后来辞职照顾家人,我父亲是清华大学的毕业生,文革时也受到了冲击,身心受到 *** ,很早就病退了,为了养活一家人,母亲只好靠干重体力工作养活一家人。
母亲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为人知书达理,来北京很多年,她从不张扬自己的身世,有时她会偷偷地和我们回忆小时候在沈阳时的生活,她说自己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和家里的孩子一起在公馆的地下室玩捉迷藏,公馆好大,有时玩着玩着就迷路了。
三舅公杨茂元生前也对张连娟回忆过当年在沈阳公馆开舞会的情景,杨茂元精通乐器,小提琴拉得非常好,曾经在沈阳给教过俄国人小提琴,和很多阔少一样,杨茂元在沈阳时很喜欢开车出去兜风。
1993年,张连娟的母亲张莉突发心脏病去世,时年59岁。母亲的去世给张连娟的打击非常大,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受,母亲一辈子命运坎坷,这么早就去世了,我们做子女的能为她做点什么呢?从那以后,张连娟决心帮母亲总结一生,为她写一部自传,而这部自传的缘起必然要从杨宇霆开始,于是,张连娟开始收集相关史料。
通过沈阳一名历史作者的介绍,张连娟认识了杨光阿姨,两地人时隔半个世纪之后,由于一个共同的使命,又因缘巧合地走到了一起。前年,张连娟特意来沈,她不仅参观了杨宇霆公馆,还走进了大帅府老虎厅,对于杨家第四代来说,一段家族的记忆在这里得以补全。据张连娟介绍,张家的第五代目前态势良好,她大姐的女儿正在澳洲读双学位,二姐已经定居日本,二姐的两个孩子吉泽优美和吉泽旭已经是标准的日本小孩,目前也都在在读书,张连娟的儿子去年考上了大学,女儿还在读初中。综合看来,杨宇霆之后,家人很少有人从政,基本都从事医疗和教育。
张连娟现在已经把写家族史提到了明年的日程中,目前她正通过各方积极搜寻史料,我会尽量写得详细一些,也希望大家多了解史实,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杨宇霆一个公正客观的历史评价。
另外,张连娟女士还希望通过本报寻找更多的杨家后人,家里人一起努力,这是家族共同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