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司马光为什么反对王安石变法?变法有什么弊端吗?
说到王安石,你会想到什么?学生期间我们接触到的大多数都是他的诗歌,认为他也是一位诗人,但其实不止于此,王安石还是北宋时期一位政治家、改革家,最有名的就是王安石变法。一般来说,变法就是图强,为了国家的发展,可是王安石的变法,尽管我们现在看来很有意义,但在当时却有很多人反对,而且这些反对的人还有很多我们熟悉的正直之士,例如苏轼、司马光等,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提起王安石,我们自然会想起“熙宁变法”。人们今天对这场改革评价极高,然而,在当时却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一般的观点认为,王安石的反对者都是些守旧势力。但认真读史就会发现王安石的支持者基本是些投机的奸臣,而反对者却都是些君子,如苏轼、司马光、程氏兄弟等。
按道理来说,苏轼、司马光等人并非不明事理之徒,那他们为何要反对王安石变法呢?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守旧势力,变法触犯了他们的利益吗?这个解释说实话不具有太强的说服力。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当时的很多政治家都认为王安石不具有宰相之才。如三朝元老韩琦,此人可是推行过“庆历新政”的人,深谙变法之道,因此他的话很具权威性。他曾苦口婆心地对神宗皇帝说:“王安石是个出色的翰林学士,但当宰相绝对是不合格的。”其实,这不仅是韩琦一个人的看法,可以说是时人的共识。那么既然王安石不适合当宰相,历史又为什么选择了他呢?
根据《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记载,苏轼责曾公亮不能救正朝廷,公亮曰:“上与安石如一人,此乃天也!”曾公亮曾经举荐过王安石,但后来对他做的一些事并不赞赏,于是王安石便将其排挤出朝廷。曾公亮此言可谓是一语中的,“上与安石如一人”,神宗皇帝全力支持王安石的变法事业,对他言听计从。为何如此呢?这也是机遇吧!让王安石遇到了神宗皇帝。神宗皇帝当时年仅十七岁,正是血气方刚之际,渴望建功立业。面对西夏的侵扰、燕云十六州被契丹占领,神宗皇帝早就想一展宏图了。这时王安石提出军事改革、经济改革的方案,可以说正合神宗皇帝的心意。因此,俩人一拍即合,君臣联袂,开始了一场浩浩荡荡的改革——“熙宁变法”。
那么,王安石究竟为什么不适合做宰相呢?我们来看看王安石的个人气质、性格就明白了。
首先,王安石更大的特征太过狂妄、刚愎自用。这可不是空穴来风,是有文献依据的。根据阮阅的《诗话总龟》记载,王安石被罢相之后,回到金陵住在州东的刘相故宅,在厅上题字曰:“当时诸葛成何事?只合终身作卧龙。”诸葛亮是蜀汉贤相,受到人们的赞赏,王安石在这里却对其极尽嘲讽,大有自己之才过于卧龙的感慨。此外,根据宋人笔记《默记》记载,王安石高中进士以后,时任枢密使的晏殊非常欣赏他的才华,专门设宴请他喝酒。
期间晏殊对其推心置腹地说:“咱俩都是江西老乡,我送你八个字‘能容于物,物亦容矣’。”这本是晏殊经历了宦海沉浮以后的肺腑之言。但是王安石回到客舍,颇为不屑的说道:“晏公为大臣而教人者以此,何其卑也!”此后他更看不起晏殊,认为一个宰相却喜欢填词宴饮,这个国家肯定是治理不好的。
王安石在扬州做官时,有人问韩琦一个怪僻字,韩琦随口说了句“王安石颇识怪字”。本来是一句玩笑话,谁料,王安石当政以后,立即让神宗将时任首相的韩琦赶出京城。
其次,任人唯亲,不辨忠奸。王安石当了参知政事以后,推行“新法”,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在这些反对派里不管位置多高、资历多老,一律赶出朝廷。这时候朝廷出现了“权力真空”,不得不起用一批“新秀”。而这些“新秀”大部分是些投机人士,对王安石和“新法”极尽阿谀之语。如吕惠卿本来是到京城述职的,他对王安石的新法颇为赞成,于是王安石便破格擢升了他,从一个小小的七品官一跃成为主管三司的“计相”。此后他又以火箭般的速度提拔了一批所谓的官场“新秀”,如章惇、蔡确、曾布、蔡京等人。而正是这些人挑起了后来的新旧党争,排挤了大批的贤臣,致使北宋在内耗中衰微,最终酿成了“靖康之祸”这一悲剧。
再次,极为邋遢,不讲卫生。王安石的不修边幅在北宋是出了名的,据叶梦得《石林燕语》记载,“王荆公性不善缘饰,经岁不洗沐。衣服虽敝,亦不换濯。”要知道,不修边幅可不是自己的事情。他是朝廷官员,整天出入于公共场合,身上有异味不仅有损自己的形象,也会有损 *** 的形象,更会对他人造成不好影响。况且,北宋时期,每十天放一次假,俗称“荀休”,雅称“休沐”。但是他还是经常不洗澡,使得同僚实在闻不下去他身上的异味。同僚便约定和他每月洗一次澡,并且免费为其提供新内衣。
王安石这种形象在魏晋时期还会得个“扪虱而谈”的美名,但魏晋是个病态的时代,自是与北宋不可同日而语。苏洵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叫《辨奸论》,“夫面垢不忘洗,衣垢不忘浣,此人之至情也。今也不然,衣臣虏之衣,食犬彘之食,囚首丧面而谈《诗》《书》,此岂其情也哉?”苏洵在这里很不客气的批评王安石,认为脸脏了、衣服脏了就得清洗,而他就这样蓬头垢面的读圣贤书,实在是不成体统。
此外,在仁宗皇帝举行的一次赏花钓鱼宴上,王安石竟然将一大盘子鱼食吃了个精光。仁宗皇帝实在看不下去了,对众臣说:“王安石,诈人也。使误食钓饵一粒,则止矣。食之尽,不情也。”意思就是说你误食一两粒鱼食也就罢了,谁还没有个吃错东西的时候呢?但你王安石明知道这是一盘鱼饵,竟然还要把他吃完,这就显得有点不合人情了。
通过上面的这些史料记载和时人的评价,我们发现王安石身上的确有很多奇怪的性情。说他没有宰相之才,不是说他没有政治才能,而是说他没有容人之量,更没有辨别忠奸善恶的能力。宰相是个特殊的职位,光有才能是不行的。还是陈平说的好,“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遂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焉。”
由此可见,宰相更大的职能就是对上能够辅佐君主,对下能够选贤任能,辨别忠奸善恶,使大臣各司其职。如此上下井然有序,朝政自然会清明。到底晏殊是做过宰相的人,“能容于物,物亦容矣”可谓是知言。可惜这谆谆教诲,王安石没能听进去。“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他将一批忠志之士排挤出朝廷,而起用了一批投机阿谀之徒,可以说是他更大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