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安妇幸存者韦绍兰:忍辱生下侵华日军儿子,却让儿子痛苦一生
2007年,日本时任首相安倍晋三否认当年日军强迫亚洲妇女充当慰安妇,引起亚洲国家的强烈 *** 。
于是为了找到证据让日本人承认自己所做的恶行,很多媒体找到了当年被强迫当慰安妇的老人出来作证。
那段惨绝人寰的经历是那些老人一生都不愿回忆的痛,而有些人却希望她们能够站出来,揭露自己的伤疤。
这样的要求肯定是会被拒绝的,刚开始韦绍兰也是拒绝的,然而当她知道可耻的日本人做了坏事却不承认时,她非常愤怒,坏人没有坏报,甚至他们还想否认自己的罪行。
于是韦绍兰勇敢地站出来,指认当年日军的罪行,也揭示了一对苦命母子的悲惨人生。
被强迫当慰安妇
2014年,纪录片《三十二》上映引起轰动,将“慰安妇”的遭遇和生活现状揭露在人们面前。
它讲述了韦绍兰曾经被迫成为日军慰安妇,经历了三个月折磨后逃出魔窟,却怀上日军孩子,在周围人的冷嘲热讽中将孩子抚养长大,并且相依为命的故事。
据韦绍兰老人讲述,1944年日军入侵广西,占领荔浦,当时她已经24岁,与丈夫罗佢贤结完婚刚生下一个女儿。
当时正是战乱的时候,日本人随时就到村里来烧杀抢掠,幸好还有中国军队与之抗衡。
但是打仗最受伤的其实是老百姓,种的粮食有可能被枪炮打坏,甚至还可能有性命之忧,因此村民们在山上挖了防空洞,只要一听到枪响或者炮声,就躲进防空洞里去。
这天,村民们正在田里收割水稻,突然天上多了很多飞机,陆地上也传来了炮声。他们知道这是又要打仗了,于是赶忙拿起东西,回家收拾好值钱的东西就往山上跑。
韦绍兰也是如此,背着年幼的女儿就往山上跑。
等到炮声渐渐没有了,他们才敢出来。以为日本人已经走了,韦绍兰就想着去寻找婆婆养的小猪崽,估计被吓得四处乱窜了。
于是她背着女儿在山林间四处寻找,可她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有几个日本兵注意到了她,并且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几个日本兵追上她用刺刀将背带挑断,韦绍兰背上的女儿掉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韦绍兰一惊回过身就看见几个不怀好意的日本兵,心中十分害怕,想要抱起女儿逃跑。
那几个日本兵见状,用刺刀对准她,威胁她不听话就将她刺死。
为了保命她只好噤声,跟随日本兵到路边的卡车上,在车上已经有五个惊恐的女人,缩在车厢的角落里,此时的韦绍兰已是万念俱灰,殊不知更加残忍的还在后面。
卡车将她们带到沙子岭炮楼后停下,几个日本兵用刺刀威胁着她们下车,走到一间狭小的房间里。
在那昏暗的房间里,已经有几名被折磨得没有人样的妇女,头发凌乱,身上没有遮挡之物,空洞的眼神昭示着她们遭受的残忍行径。
韦绍兰心如死灰,却毫无办法,一个弱女子在这样的地狱中能够保全性命已经是万幸的了,经历着非人的折磨想要放弃时,韦绍兰看着女儿才勉强撑下去,她时刻都在想着要逃出去。
终于在经历了三个月的蹂躏后,一天晚上,趁着日本鬼子熟睡,看守较松时,韦绍兰抱着女儿逃出了那个恶魔之地。一路走走停停,走了足足两天才走到家,双脚都磨出了血。
看着三个月未回家的妻子,罗佢贤的愤怒还未消散,他不知道这三个月妻子受到了多么残酷的折磨,他以为她是受不了苦日子,带着女儿远走高飞了。
对于这样的误解,韦绍兰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忍受着奚落,幸好婆婆体谅到她的难处,一直劝说罗佢贤不要责怪她,或许同为女人的婆婆已经猜到她的遭遇,对她怀有深深的同情。
果然回家后的韦绍兰出现一些怀孕的反应,这让罗佢贤更加怀疑她是出去鬼混了,委屈不已的她才将这三个月的遭遇说出,让全家人都沉默了。
刚从鬼门关逃出来的韦绍兰,以为不幸已经结束了,然而命运就是如此开玩笑。女儿因为跟着自己受苦受难,没有得到什么营养食物,刚回家几天就生病拉肚子,最后死了。
女儿的死亡让韦绍兰悲痛欲绝,想要喝一瓶农药陪女儿去了,被人救下来抢救后,确定已经怀孕,算算日子,是日本人的无疑。
罗佢贤非常生气,让她把孩子打掉,可是婆婆却说“要是打掉了,以后生育不了,也不行。”
那时候孩子是全家人的希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况且亲生女儿已经死亡,要是没有孩子,这个家香火就断了。
于是韦绍兰忍着屈辱把孩子生了下来,是个男孩,取名罗善学。
苦命的儿子罗善学
罗善学是个苦命的人,一生都未尝过甜,却一直以善待人。
小时候,罗善学和父母亲的关系并不好,因为每当父母亲生气时,总是打他特别狠,叫他“日本仔”,连周围的人也叫他日本仔。
他不知道什么叫“日本仔”,就去问大伯,大伯告诉他“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当村里有电视机后,他从电视里看到当年日军的暴行,他才知道“日本仔”的意思是他是日本人的儿子。
对此他还是不理解,他从小就在这个家里长大,从没见过日本人,为什么是日本人的儿子呢?从小生在中国,长在中国,说着中国话,那就是中国人!
可是周围的人还是叫他日本仔,还是对他非打即骂,也没有人和他做朋友。
在家里弟弟妹妹们可以吃白米饭,他只有红薯、芋头充饥,上街买东西,每个孩子都有份,唯独他不算在内,过年的新衣服也没有,他只能捡别人不要的穿。
艰难地长大了,别人都开始娶媳妇、生孩子,连父母后来生的两个妹妹和弟弟都结婚生子,各自成家了,他还是没有找到愿意和他结婚的人。
请媒人说亲时,一听他是日本人的儿子,就不再谈了。说了四五个,结果都是这样,他也放弃了这个念头,就一直和父母生活在老房子里。
世上的苦难都压在他的身上,然而他却尝试着善良对人。
没有人愿意和他结婚,他说“我是乌鸦,人家是凤凰,乌鸦怎么配得上凤凰呢,我早就想开了,这辈子就是单身汉的命。”看似乐观,却也藏着深深的无奈。
1981年,父亲罗佢贤患糖尿病,弟弟妹妹都照顾着自己的小家,无暇照顾父亲,罗善学承担起了这份重任,一直贴身伺候他。
对于罗善学的付出,罗佢贤其实也看在眼里,只是心中对于日本人还是耿耿于怀,但罗善学如此善良,他有些后悔当初的举动,自己亲生的都没有这么上心,反而是这个处处打压的“儿子”尽心尽力。
伺候了五年后,罗佢贤在郁闷中闭上了眼睛。在他走后,他一辈子都没有好好对待的养子罗善学请了法师超度,披麻戴孝,将他风光下葬。
罗佢贤去世后,家中就只剩下了韦绍兰和罗善学相依为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重复无聊、单调的日子,静静等待着死亡来临。
直到导演郭柯在 *** 上看见关于韦绍兰的报道,到广西荔浦去探访韦绍兰母子,才让他们悲惨的命运被大众所熟知。
在纪录片中,能够看到在周围已经是平房的时候,他们的老房子还是土房子。
家中除了一些饱经风霜、摇摇欲坠的桌椅板凳,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日常的事物也很清淡简单。罗善学说家里最值钱的是买给母亲的一口松木棺材。
到60岁退休年龄了,他有每个月205块的津贴贴补家用,自己也会种一些蔬菜,也不花多少钱,一天一块钱的卷烟是他更大的花销。
在影片中能够看到他走路有些一瘸一拐,那是因为之前干活时脚被砸到,他常常光着脚走路,脚底上生了厚厚的老茧。
一生未娶,孤独终老
其实早在纪录片上映前,2007年就因为安倍晋三否认慰安妇的制度存在,韦绍兰就公开站出来指认,而让大家确定了“罗善学是日本人儿子”身份。
2010年,日本举行“女性国际战犯法庭”审判活动10周年活动,日本电视台邀请韦绍兰母子到日本,向日本民众说出当年的真相。
虽然很不想提起当年的遭遇,但是为了让日本人承认当年所犯下的罪恶,韦绍兰母子还是在日本记者的陪同下,抵达了东京。
当时,韦绍兰作为仅有的中国受害者代表,在会议上讲述了历史实情,将当年遭受的恶行一一道出,震惊中外。
之后他们又在东京、静冈、京都、大阪等地参加了“受害者证言 *** ”活动,并且罗善学还递交了多份 *** 书,要求日方尽快作出回应。
然而时至今年,日方还是没有就此事进行回应,甚至妄图改变历史,将自己的罪恶抹去。
作为受害者的韦绍兰母子,一遍一遍地对着话筒回忆着自己的经历,却还是没有得到一个道歉。
2018年,韦绍兰已经98岁了,做了阑尾手术后,她每天只能吃流食维持生命,每天起床的力气都没有,终日躺在床上,却一直在安慰着身边的人。
她说“天上下雨路又滑,自己跌倒自己爬,自己忧愁自己解,直流眼泪自抹干。”
这样一个乐观、坚强的老人,在病床上坚持了一年多后辞世,享年99岁。
韦绍兰老人去世后,就剩下罗善学一个人了,公开身份给他带来了困扰,比如弟弟妹妹不再和他来往,周围人更加地嘲讽他,但也给他带来了关心。
很多知道他的遭遇的人们,会登门拜访他,给予他一些帮助,让他感受到世界的温暖。他也比以前更乐观,被问道以后怎么生活时,他说“给我一碗稀饭,我就举双手咯”。
从前他善良但是性格沉闷,没有人与他交谈因此郁郁寡欢,后来经常有人来看他后,他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内心真正地与世界和解。
如今罗善学也是高龄老人,希望在社会的帮助下,他能够安享晚年,弥补前半生遭受的苦难。
慰安妇的后半生
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要忍受别人犯错的结果,这是历史的悲剧,也是我们无法言说的痛。
除了韦绍兰,还有一位勇敢站出来指认日军暴行的老人没有得到道歉,就遗憾离世,她就是侯冬娥。
1992年,侯冬娥等人将遭受的日军暴行写在一纸“申诉书”上,通过日本驻中国大使馆向日本申诉,要求日本方面公开道歉。也将她深埋于心底的伤疤再次揭开。
侯冬娥年轻美貌是出了名的,乡里还给她取外号叫“盖山西”,意思是她的美貌在整个山西都是排得上号的。
然而长得貌美在战乱的年代里并不是什么好事。
当时她已经入党,并且和战友结婚生了两个孩子,在村里组织妇女做军鞋支援部队,日军来扫荡时,听闻她是乡里有名的美女,就来村里打听她的住处。
被日本兵抓住的侯冬娥过着地狱般的生活,每天都忍受着非人的折磨,同村的一些女人也遭受同样的经历,有人告诉侯冬娥,在一晚上从她们身上过去的日本兵就有50个,一点都不把她们当人看。
侯冬娥作为党员,有着坚强的意志和求生的本能,只有一有机会她就逃跑,想要找到部队来解救这些姑娘,然而每次都被抓了回去。
党里知道侯冬娥被抓,决定让侯冬娥假装吃 *** 寻死,才让日本鬼子暂时放过她。
不过还是他们想得太简单,在侯冬娥调理身体差不多了之后,日本鬼子再一次将她抓走折磨。最后在交了150块大洋后,才逃了出来。
其他人她已无力顾及,这段经历也成了她一生的痛,因为这段经历,她失去了丈夫、儿子,下半生无所依靠。
结语
那时候的中国老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日本人。
然而他们却从来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对于造成伤害的人们道歉,甚至还妄图美化他们的罪行,这是非常可耻可恨的,我们没有理由要替受苦受难的先辈们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