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是否真的有妖?清代一桩离奇疑案,蹊跷诡异,超乎想象与常理
洹水蜿蜒向东,奔流千年不息。道光年间,河畔村中有一贫苦人家。男人名叫刘金,右脚略跛,常驾小舟,靠在河道中打鱼捞虾为生。妻子朱氏,矮挫刁懒,眉宇间透着愚痴,城中青楼女子所生。刘金年近三十,媒妁巧言周旋,朱氏始嫁了贫困且身有残疾的刘金,虽遭乡邻们私下打趣,两人也算勉强般配。婚后年余,生下个黑胖小子,刘金年近而立,自然非常高兴,大字不识几个的他,为其取名孬旦,希冀以恶名阻吓,儿子以后不被轻看欺负。
说朱氏傻,其实她并非死愚,俗称的“缺根弦,”大抵如此,只是懒得出奇。刘金怕儿子遗传朱氏,自小不让吃其奶水,孬旦自是由刘金一手带大。也许是自小在水边长大的缘故,这刘孬旦天赋异禀,极善泅水。
七、八岁时,横潜数丈宽的河面,只是小菜一碟,十一二岁,如“死漂”般可在水中漂浮几个时辰而不下沉,有船只经过将其惊起,他仍埋怨人搅扰了其美梦。因刘金曾在河中捕捞过一只硕大的老鳖而放生,乡邻疯传,刘孬旦就是鳖精转世,来给老光棍刘金做儿子报恩的。
同治六年,刘孬旦已十六岁,其父在参与抗阻张宗禹部捻军时被杀。不久后,贪吃又缺心眼的朱氏也不知是被谁拐走,还是自己走失,反正不知所踪。刘孬旦央人写了招贴,找寻了足有月余,一无所获,只好作罢。剩其孑然一身,继承了其父衣钵,河中捕鱼,拿到城中西大街卖了,换取一日三餐惨淡度日。村中同龄人都已谈婚论嫁,唯其遗传其母基因,皮肤黢黑,五短身材,貌丑又家徒四壁,更兼父逝母丢,少人理料。谁会将女儿嫁予?
也许是孤寂的内心需要藉慰,亦或是天性所喜,他自幼酷爱养猫、训猫,每日捕获的鲜鱼活虾就是更好的“猫粮。”其家有一只名唤“虎妞”的母猫,长得体形硕大,状似猛犬,其爱之如命,食则同桌,寝则同床。
不知何时起,有人惊奇地发现,刘孬旦一改往日做派,比之以前阔绰了许多。三、五天都不见其去河中撒网,更是添置了几件新衣,每日闲逛,常去媒婆门口转悠,求其为己寻房媳妇。桥头的小酒馆,刘孬旦本是赊欠的“大户,”常是旧账未清,又欠新账。如今却是一律现钱结清,还常约了朋友请客吃饭,不复昔日局促、抠搜模样。
常言道“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众人皆以为,刘孬旦要么是家中挖出了“窖银,”要么是河底捡获了财宝。有人问起,其总是笑而不语,亲友们也概不例外,无人知道刘孬旦在何处发了“横财。”
人心其实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冷嘲热讽、眼红嫉妒者有之,虚伪善变、势利恭维者有之。媒婆多似后者,见有利可图,很快便为其张罗来一门亲事。十里铺陈家的女儿,丧夫新寡,娇柔秀美。再适刘孬旦,虽说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但那年月,迎娶寡妇进门,视为不祥,好在刘孬旦并不在乎。
婚后,刘孬旦对妻子陈氏言听计从,二人虽说不上伉俪情深,也算和和美美。但陈氏有个爱炫耀的毛病,整日与爱“扯老婆舌”的一帮妇人坐于村口庙前,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众人也终于从其口中探出了刘孬旦“发财”秘诀。
用陈氏的话讲,其家养的那只巨猫“虎妞”通灵,是只“神猫。”只要刘孬旦手头拮据,没了钱花,对那猫耳语几句,拜上几拜,当晚那猫就会外出,回来时必定叼回成串的铜钱,或金银首饰丝绸之类的贵重物品,起先,刘孬旦也是胆战心惊,生怕是其从富贵人家窃来,人若报官追查,其必受牵连。久之,却无丝毫风声,刘孬旦这才这渐渐坦然。
自从此“秘密”外泄,别有用心的人开始打起了“神猫”的主意。半夜潜伏在刘家周围,试图“跟踪”虎妞,以期能分得一杯“羹,”却忽略了人与兽的生理区别,穿房跃脊,爬树上墙,甚至翻山越岭,本就是其看家本领,更何况还是只传说通灵的“神猫。”所谓通灵的“神猫,”其实就是“猫妖,”人们心照不宣而已。暗夜中相遇,单那双闪着诡异光芒的蓝绿眼眸,似乎就可击穿你的魂魄,一声怪叫,更令人不寒而栗。想追它,谈何容易?最后,均以失败而终。
随着新婚的甜蜜与绻缱日渐消散,陈氏总嫌刘孬旦貌丑且没什么出息,邻人晚间常能听见二人的激烈争吵。但谁家生活不是一地鸡毛?红尘男女,食人间烟火,纠结日常琐事,吵吵闹闹才是真正夫妻。谁会放在心上?文人笔下乌托邦式的爱情,绝非夫妻,能做到倾心坦诚、相敬如宾,已属凤毛麟角、百不挑一。
不知不觉中,陈氏改嫁刘家已然三年,并未生下一子半女。刘孬旦是天生的“乐天派,”认为自己还年轻,总有水到渠成的一天。却不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光绪三年,彰德大旱,河水几乎断流。其因感染时疫,卧病在床十余日竟撒手人寰。陈氏哭哭啼啼喊来亲友及乡邻帮忙,当晚,买来一口棺材。因其死于时疫,不宜居家停丧,准备次日一早就将其葬至刘金墓旁。那巨猫虎妞本就不畏生人,起初在旁游弋,目睹大家七手八脚将刘孬旦装殓后,伏于棺旁,任谁驱赶也不离开。
次日一早,邻人推开刘家虚掩的房门(当地风俗,家中停丧,晚间房门不闩),却惊了个目瞪口呆。昨日两人合力才盖好的棺盖,已挪至一旁,棺内空空如也,刘孬旦的尸体离奇地没了踪影。更诡异的是,陈氏满脸满身血迹,高高悬于右首土炕之上的房梁上,已然气绝多时。众人皆是一头雾水,有人急报了甲长,甲长不敢耽搁,骑马进城赶至县衙报告。
此时的安阳知县贵泰,满族举人授职。闻报后亲率吏役、仵作以及保甲局的一干人等赶至刘家。贵泰指挥手下简单分工,由典吏带众兵丁,以刘家为中心,向四周地毯式搜索,寻找刘孬旦之尸,自己则带人现场勘验。
三间瓦房中,仅右首有一土炕,炕上一片狼藉,灰褐色的猫毛到处都是。一桌两椅都在进门正前摆放,并无动过痕迹,自炕至陈氏所悬之梁,相距至少八尺靠上,四尺多高的陈氏是怎么上去的呢?衙差寻来长梯,将尸体解下。缢死所用裤带仅有四尺,而木梁围周就需三尺余,项上所余不足尺,何以先结扣而后伸入头颈呢?仵作验尸,脑后勒痕八字不交,确系自谥无疑。身上、脸上血渍,皆是动物利爪抓伤,结合炕上猫毛,应是猫抓无疑,但非致命伤。
如此蹊跷诡异的命案现场,令知县贵泰及在场之人,皆狐疑不已。讯问众邻,有人将其家情况据实陈述,谈及那“神猫”虎妞,眼中皆是惊惧之色。有亲友昨日在场,亲见那“神猫”守在棺前不愿离开,怀疑是猫叼或负去了刘孬旦之尸。姑且不论其叼不叼得走,负不负得动,它会将尸体运去哪里呢?抓伤陈氏又是为何?陈氏为什么自缢?又是怎么自缢的呢?一连串的疑问,让知县贵泰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下令加派人手,加大搜索力度,寻觅这一猫一尸。
然而,刘孬旦和他的“神猫,”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自此没了踪迹。后续县衙命保甲局追查、搜寻了足有月余,一无所获而作罢。此案只好悬置,不了了之。知县贵泰后一路升迁,曾官至山东巡抚,其所遗卷宗形容此案“尸失无踪,盖不闻窃尸者何用。妇缢追随?毙相又诡异无解矣,妖邪涉案故,非人力所能及。”
星君思考:
世上是否真的有妖?星君坚信,世间不存在所谓的“妖。”确实有些离奇事件玄之又玄,现有科技无法解释,只能往妖邪上臆猜。但揭开表象看本质,一切皆是人为。终有一日,科学会让所谓的“妖邪”无所遁形。试想,若真有这种超物质的神秘力量存在,穷国人之智,让其帮忙登陆个月球、火星有何难哉?
本案受时代局限,确实离奇、诡异,但不会蛛丝马迹不留,知县贵泰卷宗之语,只是掩饰无能的托词而已。有清一代,满族官员贪腐庸碌之辈比比皆是,实干兴邦的能臣干吏确系凤毛麟角,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