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惨遭吕后处死,他临死前撂下的狠话,为何让刘邦脊背发凉?
韩信惨遭吕后处死,他临死前撂下的狠话,为何让刘邦脊背发凉?
大殿之上,高祖刘邦俯视着金阶下被众侍卫压在地上,低微如蝼蚁般的儒士,怒气不息。那儒士听闻命令,不但没有害怕,反而低低的笑起来。
“且慢!我要对你用极刑,转眼便要命丧当场,你笑什么??”那儒士笑道,“圣上容禀,微臣自知向淮阴侯献计,惹了圣怒,可当时臣只识淮阴侯,不识圣颜呀?”
“臣之一生,跟着淮阴侯,只忠于他,如今有幸面圣,率土之民,莫非王臣,自当忠心不二,供圣主驱策!”刘邦看着眼前这个狼狈的小臣,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听着刘邦温和的叫起,蒯通心知躲过一劫,心中却不由得想起,那拔剑出窍,气壮山河的大将军,心中微涩,“子长!悔之晚矣!”
褴褛抱剑的忍辱少年
韩信,字子长,生于楚国(如今的江苏淮安),父亲是军中一名小头目,立过些战功,还缴获过把宝剑。韩信尚在襁褓,秦军便与楚交战,父亲告别家人上了战场。
父亲在战争中阵亡,还没等到抚恤赏赐发下来,楚国也灭亡了。离乱人不如太平犬,更何况是孤儿寡母,母亲拉扯着韩信勉强支撑了几年,终究没熬过去,病逝了。
年幼丧母,家徒四壁,父母留给韩信的,只有一把宝剑。小韩信带着剑四处流浪,靠邻居和好心人的施舍勉强度日。时光流逝,一晃,韩信已经成年,形貌颇为英武。
市井内有一地痞,看着韩信穷困潦倒却抱着把剑四处找食吃,便想找他晦气,带着手下拦住他,“穷得四处捡食,还带把剑,来!要不你捅了我,要不,从我胯下钻过去!”
一众小地痞听了,顿时怪笑不止,韩信脖子上青筋迸起,定定的看着那地痞半晌,慢慢趴下来,向着地痞的胯下钻过去。一时间,耳边尽是小地痞的口哨起哄声。
井市的小民们虽觉得这些帮闲赖汉过份,但也觉得韩信全无骨气,竟然肯去钻人胯下,不由得对他指指点点,面露鄙夷。韩信在街上晃了大半天,竟也没寻到一点吃的。
天色渐晚,他又饥又渴,无奈只好到城外河边去喝水充饥,喝过几口,腹中饥火更盛,正头昏眼花间,沿着河走来一位婆婆,拎个木桶径直走到他面前,从桶中拿东西。
很快,一碗粥,荷叶包着几张大饼就放在韩信面前,“饿坏了吧?吃吧!”韩信久不见粮食,乍见连谢都不及道,便将饼塞进口中狼吞虎咽起来,觉得口中食无比美味。
几张饼下肚,韩信才缓了过来,起身恭敬的向婆婆道谢,“婆婆的一饭之恩,小子愿舍命以报!”婆婆摇手道,“年轻人,不为怒气昏头很好,勤学不辍,早晚有机会!”
于是,这婆婆竟然不知从何处弄来了几本兵书给了韩信,韩信天天在河边苦读,婆婆每日来给他送饭,这一送便有三个年头,韩信果然练就一身的武艺,满腹的兵法。
正值秦末,群雄逐鹿,韩信决定去西楚霸王项羽的部队中去搏个功名,临行韩信郑重向婆婆磕头,“没有婆婆,便没有小子今日,请您留个名姓,让小子日后报恩!”
婆婆摇手,“我在河边洗衣为生,你称呼声漂婆婆吧,大丈夫立世,要心硬,你遇事犹疑,若不改正,日后必遇祸事!小子记得老婆子此言,切记切记!”
韩信虽然半信半疑,还是恭敬应下,背起长剑大踏步的向西而去。
纷纷乱世中谁是名主?
韩信学成后,遂投奔群雄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项梁队伍中去,行去半路,无处投宿,便找了棵大树爬上去歇息。睡至半夜,突然听树下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背书声。
韩信侧耳细听,这人所背的内容,竟然自己也学过,正听得起劲,树下声音越来越微弱,倏尔便无声了。韩信好奇心起,忙跃下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树下躺着位儒士。
这人衣衫破旧,面色潮红,唇角干裂,人已经发烧昏迷了。细查他身上,才发现这人大腿上有一道极长的伤口,已经感染引起发热,韩信忙拿出伤药为他治伤。
清好腐肉,又上了药,韩信撕下衣补襟为他包好伤口,又浸湿布敷于额上降温,直忙到天将破晓,才堪堪退烧。韩信累极,倒头便睡,醒来便见那儒士正感激的看他。
见他醒来,纳头便拜,“恩公在上,您救了蒯彻一命,蒯彻此后必粉身以报!”韩信忙将他扶起,二人攀谈起来,这儒士来自原来的齐国,也是来投奔项梁的。
二人便相携同行,一路谈论时事、兵法甚是相投,韩信谋略惊人,而蒯彻长于机辨,说到投契处,常常同时击节赞叹,互为知己。谁知到了军队,却得知项梁已逝。
项羽接掌叔父军队,已威名在外,而韩、蒯二人寂寂无名,递上名帖后无人理睬。传令兵不耐烦道,“那些名宿大儒,尚无处安置呢,二位能在帐下,当个郎中不错了。”
韩信与蒯彻面面相觑,蒯彻便要上前理论,韩信暗叹一声,拉住蒯彻的袖子,“贤弟罢了,还是你我才疏,咱们走吧!”蒯彻愤愤作罢,二人走出营地,心中茫茫然。
蒯彻忽然道,“我们去投汉王吧!汉王为人粗犷不羁,但仗义疏财,颇为豪爽,虽实力尚弱,但你我尚有机会!”韩信点头,“我也听闻,罢了,我们且去试试吧!”
汉王营帐前,长史萧何接待了二人,交谈一番,非常赏识,亲去找汉王说项,刘邦虽然对二人之才并不在乎,但看在萧何的面上,封了韩信为校卫,蒯彻在其账下听用。
如此在汉军混了几月,韩信屡次上书献计于汉王,却未得到召见。而汉王与楚王项羽相争,却连连败绩,韩信留之无味,便又生去志。萧何闻听,急忙骑着快马来追。
好容易追上,萧何急急的劝解,“韩贤弟慢行,兄知二位受委屈了,汉王事繁,无暇了解二人之才,待兄再次奏秉汉王,汉王若仍然慢待二位,二位贤弟再走不迟!”
萧何好容易将二人请了回来,连夜入宫,不知与汉王如何启奏,次日旨意传来,请韩信入汉王府。汉王见韩信长身玉立一副英雄相,首先便暗喝声彩,“果然是位壮士!”
二人再谈如今天下,越聊汉王越是惊异,“如此人才,竟被本王疏忽至此,某之罪也,贤弟若来带兵,能带多少?”韩信略一思忖,笑道“信于用兵一道,多多益善!”
汉王抚掌大笑,“真英雄也,贤弟跟我共图大业,愚兄之幸也,大事若成,兄与弟共享江山!”韩信喜极伏地叩拜,“信之幸,得遇人生伯乐,士为知己者死!”
江山与情义天人交战
刘邦先任命韩信为将军,随他战场厮杀,果然发现韩信勇武过人,计谋百变,与项羽的几次战役均大胜而归。刘邦大喜,当即任命其为大将军,至此韩信颇受刘邦宠信。
此时项羽已占领关中,将封土一分为三,分封给自己手下的得力大将章邯、董翳和司马欣,三王拥军为营,阻挡住汉王的来势,成易守难功之势,汉王无计,寻韩信计较。
韩信略一思忖,计从心来,他派出几队老弱士兵去修复褒斜栈道,做出要从栈道进攻三王的样子来,而汉王则率大军,偷偷翻过了秦岭,闪电般过陈仓,突袭关中。
章邯不防,被汉军当头敲了一棒,全军溃败奔逃。韩信率军闪击好畤,再追击章邯至废丘,章邯被逼自杀。韩信一鼓作气再占咸阳,董翳与司马欣见势不妙,先后投降。
平定三秦后,韩信领军征讨魏国,韩信用兵狡诈之极,多次让寻找汉军主力的魏国国君扑了空。当韩信率军自夏阳突袭而至,魏豹哀叹着“天要亡我”束手就擒!
韩信屡次大胜,一时汉军军心大震,韩信又收复了代国,俘获代国国相夏悦。烽烟未熄,汉军又如闪电般直扑赵国,赵王与赵相成安君派出二十万重兵把守,蓄势待发。
韩信见赵军势众,先诈败,引赵军长驱直入的追击汉军,而暗地里派重兵占领了赵军的营盘,将赵军军旗换成汉军军旗。赵军追不上汉军,只得返营,却大惊失色。
发现军营已被汉军占领,军心大乱,溃乱奔逃。汉军见机才将主力派出,追着赵军砍杀,一时间斩敌无数,俘获数万人,不但斩杀了国相成安君,还活捉了赵王。
蒯彻一直跟着韩信,出谋划策,二人十分相得。待韩信接旨再伐齐国时,韩信大军刚刚抵达齐国,齐国就见势不妙,上书投降汉朝,韩信却并不高兴,找蒯彻商议。
蒯彻深知韩信之意,道,“兄之意,我尽知,齐国投降又如何,该打!还是要打的!”韩信一愣,深知其意!次日瞒下降书不提,依旧讨伐,齐国无力抵抗,死伤无数。
蒯彻找到韩信,“齐国已亡,兄想获得什么赏赐?”韩信一愣,“汉王宠信,我一人之下,统率大军,还有何不足?”蒯彻叹道,“兄痴矣,以兄之才,足可获更多!”
韩信知其意,垂首半晌方道,“汉王简拔我于微时,于我知遇之恩,实不忍弃之!”蒯彻叹道,“兄痴矣,不若兄向汉王要齐王位,看汉王回复,便知其虚伪面目矣!”
韩信从其言,却终觉心虚,上书汉王,希望封自己为“假齐王”,半月后,关中飞马回传诏书,简短一句,“男子汉大丈夫,做什么假王?要封孤就封真齐王!”
韩信手捧诏令,感动落泪不止,誓死效忠于汉王。蒯彻不语,却暗暗叹息,“汉王城府,子长兄不及之万一,子长危矣!”
天地之间的最后悔悟
时光荏苒,转眼间曾经的汉王已一统中原,建立西汉王朝,他南面称尊,登基为帝,韩信因赫赫军功,稳居齐王位,因其手握重兵,让刘邦忌惮不已。
蒯彻数次劝说韩信,“兄听弟一言,以兄之才其势,可与汉平分天下,如今汉王称帝,你不为自己打算,他迟早要狡兔死,走狗烹呀!”韩信依旧摇头,“同袍之谊,断难割舍!”
蒯彻在韩信执迷不悟,哀叹,“子长痴矣,吾等危矣,唉,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于是自请闭门修道,再不发一言。不久,韩信就被告与前楚旧将钟离眜私相授受。
虽然韩信大喊冤枉,刘邦仍废了他的齐王之位,改封为淮阴侯,韩信这才察觉危险临近,可是已无计可施。随即韩信曾经的下属陈豨反叛,修书给韩信,约其共图大事。
此信落入皇后吕氏之手,一时间刘邦大惊,忙向韩信宣旨,称讨伐陈豨大胜,要求百官进宫朝贺。韩信不知有诈,甫进宫,便被吕氏身边的侍卫抓获,就地斩杀。
此时韩信方信蒯彻之言,深悔不及道,“悔不听蒯贤弟肺腑之言,如今悔之晚矣!”刘邦闻听,竟然惊出一身冷汗,“蒯彻不容小觑,若韩信非庸懦之徒,朕危矣!”
韩信死后,刘邦本欲将蒯彻极刑处死,被蒯彻巧言辩解,方转危为安。这位隐士级的高人,竟然在西汉朝中顺利为官,还受到了齐相曹参的重用,邀为宾客。
至西汉武帝时期,避讳武帝,蒯彻改名为蒯通,他阐述战国时间权变之术的著作《隽永》至今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