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1971年,杨振宁和岳父杜聿明、岳母曹秀清在北京的合影
杨振宁和岳父杜聿明、岳母曹秀清
相信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感受,就是很多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却真实发生了,这张老照片就是更好的证据。这张照片拍摄于1971年夏天,地点在北京杜聿明家中,反映的是杨振宁和岳父杜聿明、岳母曹秀清的合影。
大家没有看错,诺贝尔奖获得者杨振宁是抗日名将杜聿明的女婿,他的妻子是杜聿明长女杜致礼。照片中,杜聿明面露微笑,杨振宁则颇为紧张,似乎是因为初次见到岳父的原因,抠手指也体现了这一点。曹秀清则颇为轻松,因为之前已经多次见过杨振宁。
还有一点就是,杜致礼是杨振宁的学生。杜致礼比杨振宁小5岁,从出生开始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也是名副其实的将门千金。从年少开始,杜致礼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还对雕塑都有所了解,加上上佳的容貌,让她广受关注。
杜致礼
1944年,杨振宁从西南联大物理学硕士毕业,并考取了公费赴美留学的资格,这年他年仅22岁。在等待去美国留学的期间,杨振宁在父亲杨武之的建议下,来到西南联大附中教高一、高二的数学课。
杨武之之所以这样做,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让儿子能接受锻炼。另外,当时因为战争通货膨胀严重,杨武之的工资无法维持一家七口的生活。所以,杨武之希望作为长子的杨振宁能去教书补贴家用。
这里插一句,在西南联大学习期间,杨振宁还经历一次短暂的初恋。当时跟杨振宁一起进入西南联大物理系的有4名女生,其中19岁的浙江嵊县人张景昭在物理系读了一段时间后,转学进入数学系学习。
杨振宁
尽管转学了,可张景昭经常来到数学系主任杨武之的家中请教。一来二往,杨振宁对张景昭动了感情,不过两人最后都意识到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努力学习,所以这段短暂的恋情不了了之。
几乎同时,17岁的杜致礼来到西南联大附中。当时杜聿明率远征军刚从缅甸作战归来,被蒋介石任命为第五集团军总司令兼昆明防守总司令,全家人来到昆明生活。那时的杜致礼成为校园里焦点人物,是公认的校花。
但是,那时杨振宁和杜致礼只是简单的师生关系,尽管他们年龄只相差5岁。这一点杨振宁后来也给予了证实,他说:“当时杜致礼只是我班上的一个普通学生,我对她了解并不多。”在杜致礼眼中,杨振宁是一个“害羞的大男生”。
杜致礼
杜致礼为何如此评价杨振宁呢?这里面有一件趣事。除了课堂上正常教学活动外,杨振宁跟杜致礼私下接触几乎为零。为了引导学生将数学学好,杨振宁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出了奖励,谁能考入班级前三名,就请他们看电影,结果杜致礼成为前三名之一。
那晚,杨振宁自费请三名学生看电影,可面对杜致礼时他却不敢抬头。只见杨振宁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严格保持着和杜致礼的间距。看着老师如此举措,杜致礼哈哈大笑。多年之后,杜致礼每次提到这次看电影的事情,就打趣道:“你呀,当时就像一个害羞的大男生!”
杨振宁和李政道
1945年夏天,杨振宁赴美留学,进入芝加哥大学学习,期间获得芝加哥大学哲学博士学位。1948年秋,杨振宁留在芝加哥大学物理系做讲师。次年,杨振宁来到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工作,他的这个决定影响极大,也让他跟杜致礼在异国他乡邂逅。
1949年圣诞节,杨振宁和同事在普林斯顿的一家中餐厅吃饭,碰巧跟邻桌的杜致礼不期而遇。身处异国他乡,曾经还是师生关系,两人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爱情的种子萌芽了。当时杜致礼在纽约圣文森学院读书,专业是英国文学。
杨振宁和杜致礼结婚照
从那时开始,杨振宁每周都会坐火车去纽约跟杜致礼约会,到最后逐渐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而这时杜致礼的父亲杜聿明已经在北京功德林监狱里。1950年8月26日,杨振宁和杜致礼普林斯顿举行了简朴的婚礼。这一年,杨振宁28岁,杜致礼23岁。
从这时开始,杨振宁无比渴望能尽快回国,其中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跟岳父杜聿明见面。事实上,杜聿明尽管在功德林监狱里改造,但在周总理的安排下,他很清楚女儿杜致礼、女婿杨振宁在美国的情况。
杨振宁和杜致礼
1957年,杨振宁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消息传到回国,周总理决定派出代表团参加去瑞典斯德哥尔摩,参加给杨振宁颁奖仪式。说是代表团,其实只有两个人,他们是杨振宁的老师张文裕和夫人王承书。
两人出发前,周总理接见他们进行了一番叮嘱,还将一封杜聿明的亲笔信带上交给杨振宁。这封亲笔信寥寥数语,全文是:“
亲爱的宁婿:我祝贺你获得诺贝尔奖金。这是中华民族的光荣。杜聿明即草。
”
周总理和杨振宁
准确来说,这是一封家书。杨振宁看了后非常感动,随即写了一封信托老师张文裕带回去,大意是表达对岳父杜聿明的感谢,希望能尽快见面。杨振宁没有想到,直到1971年他才回到北京。
1959年12月,杜聿明被特赦。就在当年,台湾当局同意曹秀清去美国跟女儿、女婿团聚。杜聿明在北京得知消息后,立即给杨振宁写信,请她转告曹秀清回北京定居。1963年,在杨振宁的一手安排下,曹秀清终于回到了北京。
杨振宁和杜致礼
1971年7月,杨振宁和妻子杜致礼终于回到了北京,于是就有了本文开始的那张照片。当年7月28日,周总理在人民大会堂专门宴请了杨振宁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