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写本《三国志·步骘传》
敦煌写本《三国志·步骘传》
《三国志·步骘传》残卷首尾俱缺,长42、宽24.3厘米,存25行,每行第18、19字不等,共440字,馆藏号D0554号(发表号287号)。为《三国志·吴书》的卷7的一部分,始于“解患难,书数十上”,终于“未若顾豫章、诸葛使君、步丞相、严卫尉、张(下缺)”。残卷实际上是《吴书》卷7的两个部分,前一个部分是《步骘传》内容,后一个《吴书》卷7结语的文字。叙述步骘于赤乌九年(246)任丞相以后的一段文字,其余的文字是作者对步骘子孙历史的概略叙述。另外约有三分之一是《吴书》卷7结语的文字。
敦煌写本《三国志·步骘传》原文如下:
解患难,书数十上。权虽不能悉约其 (□,言)言,然时采□
言,多蒙济赖。赤乌九年,代陆逊为丞相,犹诲育
门生,手不释书,被服居处有如儒生。然门内□
妾服饰奢绮,颇以此见识。在西陵廿年, (□,鄰)鄰□□
其威信。性宽稣得众,喜怒不形于声色,而内□
然。十一年卒,子协嗣,统骘所领,(□,加)加抚军将军。协卒
子玑嗣侯,继业为西陵督,加昭武将军,
(□,封)封西亭侯。凤皇元年,召为绕账督,阐累世在西 (□,陵)陵,
卒被徵命,自以失职,又惧有讒祸,于是處城请降
于晋。遣玑弟瑁诣洛阳为任,晋以阐为都督西
陵诸军事、将军、仪司三同、加侍中、倨假节领交州
牧,封宜都公,改封江陵侯;瑁给事中、宣威将军
封都乡侯。命车骑将军羊祜、荆州刺史杨肇往
赴救阐。孙晧遣陆抗西行,祜等遁退。抗陷城,禽
斩阐等,步氏泯灭,唯瑁绍祀。
颍川周昭、字恭远,与韦曜、花穹、薛莹并述吴书。
称步骘、严峻、诸葛瑾、顾劭、张承曰:“古今贤士
大夫所以失名丧身倾家害国者,其由非一,然要
其大归,其常患,西者而已。急论议一也,争名势
二也,重朋党三也务欲速西也。急论议则伤人,
名势则败友,重朋党则蔽主,务欲速则失德。此西者
不除,未有能全者。当世君子能不然者,亦皆比肩有
之,岂独古人乎!然论其约异,末若顾豫诸葛使
步丞相严卫尉张(原卷下残)
这份残卷本身无纪年,可能是晋写本,理由大致有以下几点:
1、从避讳看。宋刊本步,残卷作步瑁,写改作“瑁”字。疑避讳改名。晋时避讳甚严。残郑的时代上限是晋元帝建武元年(317)以后,下限为晋孝武帝宁康元年(373)以前。
2、此残卷应早于南朝刘宋时裴松之的《三国志》注本。残卷与宋刊本之间有不少歧异。残卷中不只有个别字句与宋刊本(指宋绍煕刊本)有差异,或增减,或异文;其中甚至有多出十个字一句的。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残卷中不见裴松之注文。
3、残卷中有不少异体字(或俗写字),俱见于汉、六朝碑版,同时也见于敦煌所出的魏、晋间写本。残卷中的异体字,因印刷条件所限,此表中未能尽列,但已窥见一斑。这对判断残卷的时代是一个很好的佐证。
4、残卷为硬纸,有铅画界栏,其纸色和字体,大体与晋人写经相近似。
5、这分残卷与1924年在新疆鄯善县出土的晋写本《三国志·吴书·虞(翻)、陆(绩)、张(温)传》残卷,风格一也有相近的地方。其共有的特点是:字体为隶体,均有铅画界栏,而且字迹十分类似,捺笔极重,隶书气味很浓厚。
我们今天所看到《三国志》的最早版本,是北宋咸平六年(1003)国子监刻本和南宋绍煕(1190)刊本。希望寻找一本更早的、完整的《三国志》写本,几乎是不可能的。今天幸存于世的,也只是为数不多的几分残断写本。如果与《三国志》全书比较起来,真是微乎其微。传世的《三国志》写本残卷大约有6种:
1909年在新疆鄯善县发现为北魏高昌麹氏所抄《吴志·韦曜华敷传》残卷,今藏日本。
1924年在新疆鄯善县发现为晋人写本《吴志·虞翻传》、《吴志·虞(翻)、陆(绩)、张(温)传》残卷,今藏日本。
1965年在新疆吐鲁番县英沙古城发现为晋人写本《魏志·臧洪传》残卷和《吴书志·吴 *** 传》残卷,今藏新疆博物馆。
敦煌研究院藏晋写本《三国志·步骘传》残卷。
以上几中写本残卷,都是我们研究《三国志》和校勘宋刊本《三国志》及《晋书》、《资治通鉴》的珍贵资料,也是我们研究晋代书法的宝贵资料。
参考资料:
刘忠贵:《敦煌写本<三国志·步骘传>残卷考释》,《敦煌学辑刊》1984年第1期。
片山章雄:《吐鲁番、敦煌发现的<三国志>写本残卷》,(日)《东海史学》第26号,1991年。季忠平中译本载《文教资料》2000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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