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区民众怨 *** 肃反狠杀江西人，不愿杀同乡张辉瓒

核心提示：

但是，人们见到张辉瓒被捉却久未被杀，群众中更是传出“ *** 主张不杀他的老乡张辉瓒”的传闻。许多人忿忿不平地说：肃反冤枉死了那么多人，都是我们本地的老革命。怎么能放着一个 *** 师长货真价实的反革命不杀？

本文来源：《北京日报》2013年1月14日第19版，作者：马沈 张秀芬，原题：《关于张辉瓒的三个问题的辨析》

1930年12月30日至1931年1月3日，中国工农红军进行了之一次反“围剿”的战斗，五天内打了两个大胜仗，歼敌13000余人，活捉 *** 军第18师师长张辉瓒，取得了具有历史意义的重大胜利。为此， *** 挥笔写下了《渔家傲反之一次大“围剿”》一词：“万木霜天红烂漫，天兵怒气冲霄汉。雾满龙冈千嶂暗，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红军活捉的敌人师长并不只张一个，可是没想到张辉瓒这个在当时并不能说有特别重大影响的人物，竟然也藉此扬名，成了多年来人们关注的一个焦点人物。

一、张辉瓒该杀不该杀？

张辉瓒该杀不该杀？这是大家关注的一个焦点问题。张辉瓒在1931年1月28日东固公审大会后，遭到处决。现在往往压倒性的意见是：张辉瓒不该杀，杀他违背了红军的俘虏政策，违背了统战的方针，朱毛都曾答应不杀，中央也曾决定不杀云云。在中国和世界战争中，很早就出现了战争法和战争犯罪的概念，近代以来特别是之一次世界大战后日趋完善，违反战争法反人道的“无军事必要摧毁城镇和村庄，劫掠公私财物，无辜杀害平民、奸 *** 女”的军队指挥官要受到惩处，这已经是通则。这和优待战俘是两回事，不能说你因为做了俘虏，旧恶就可以一笔勾销。

张辉瓒部进入苏区后，气焰甚为嚣张。张辉瓒命令部下：东固已赤化，石头要过刀，板凳要火烧。40里内凡10岁以上男女格杀勿论。因此，他的部队在东固地区看到老百姓的房子经常不问青红皂白地烧掉，见到粮食衣物就抢，捉到人就当是共军杀掉，抓到妇女就 *** ，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1931年1月28日，苏区 *** 在东固召开了反“围剿”胜利庆捷大会，会上广大群众提出要公审张辉瓒。可是将在东固富水河坝上提审张辉瓒的消息传出后，十里八乡的群众带着火把拿着干粮纷纷自觉涌来，形成“万人公审大会”的盛况。人们情绪激动，“抽筋”“剥皮”声不绝于耳。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虽然法制不健全，但人们已经有了初步的法律观念，杀人偿命。况且张辉瓒这种罪大恶极、民愤极大者。很多情绪激昂的群众登上主席台揪打张辉瓒，局势很快失控，几位青壮年赤卫队员看到张，联想起张辉瓒进占东固仅仅几天便无恶不作，他们的父母被杀，妻子被辱，房屋被烧，再也按捺不住激愤，便和群众一起拖下了张辉瓒，拉到主席台旁的田间，手起刀落，将张辉瓒身首分家。

张辉瓒以后被俘的 *** 师长没有被处死，非常重要的一条在于他们在苏区没有那么大的民愤。

二、张辉瓒之死的负面与正面的政治影响孰轻孰重？

1930年12月初，当之一次反“围剿”的准备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时，东固发生了“富田事变”，出现了肃反扩大化的严重倾向，使红20军和东固地区的人民群众对红一方面军总前委产生了疑虑。之一次反“围剿”特别是龙冈大捷取得胜利后，这些疑虑得到了缓和。但是，人们见到张辉瓒被捉却久未被杀，群众中更是传出“ *** 主张不杀他的老乡张辉瓒”的传闻。许多人忿忿不平地说：肃反冤枉死了那么多人，都是我们本地的老革命。怎么能放着一个 *** 师长货真价实的反革命不杀？杀死张辉瓒顺应民心、振奋士气、消除富田事变的负面影响，增加和提高了红军特别是以 *** 为首的红一方面军总前委的凝聚力与威望，为即将到来的第二次反“围剿”做了更好的群众动员。

杀死张辉瓒赢得苏区群众的支持，不杀张辉瓒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会缓解 *** 军上层将领对红军的敌视态度，但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处死张辉瓒有利有弊，在当时的情况下是利大于弊，不可能有两全其美的做法。

三、张辉瓒是否真能成为国共谈判的筹码？

张辉瓒被俘后，其妻立即四处活动，通过各种途径寻找 *** ，表示愿意以巨款赎回张辉瓒。 *** 湘籍军政的头面人物程潜、唐生智、鲁涤平等也派代表向 *** 传达信息，据说蒋介石也答应以释放关押的100多名 *** 政治犯，并提供20万银元、20担西药、两个团的枪弹为条件进行谈判。

当时在上海的 *** 中央经过慎重考虑，认为张辉瓒在 *** 湘籍军人中有一定影响，可以利用其影响作分化瓦解 *** 军的工作， *** 开具的条件也有利于缓解 *** 中央和红军的经济困难。当即派出通讯员去苏区传达做好准备放回张辉瓒的指示，并派出代表赴南昌谈判。结果由于路途不畅，通讯员无法及时赶到苏区，中央的指示没有及时得到传达。 *** 代表赶到南昌时，报纸上已经登出了张辉瓒被杀的消息，谈判已经无从进行。

张辉瓒是否真能成为国共谈判的筹码？也无法得到证实。

我们认为， *** 中央和红军的沟通不畅，但 *** 军和苏区的沟通渠道应该是畅通的。 *** 如果真想救出张辉瓒，在20多天的时间里应该去苏区和红军联络，为什么舍近求远？可见其有缓兵之计之疑？难道放了张辉瓒， *** 就能延迟对苏区进行的第二次“围剿”了吗？这也未必！

（作者分别为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研究馆员、北京工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