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仕四朝十帝的冯道是什么出身?他有何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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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官场上,我们常以“三朝元老”形容一个人资格老,不过在王朝更替频繁的乱世,却曾出现过夸张的“十朝元老”。而且,历史上竟然有两人达成了这种成就,比较巧合的是两人全部生活在五代十国时期,其中一位是历仕四朝十帝的冯道,另一位则是历仕六朝十五帝的杨凝式。
冯道:历仕四朝十帝,担任六代宰辅
冯道出身耕读之家,年轻时便品行淳厚、勤奋好学,平日里除奉养双亲之外,只以读书为乐,后于天祐年间被幽州节度使刘守光辟为掾属,后因劝阻攻打定州而被下狱,获救后投奔晋王李存勖,被监军使张承业辟为本院巡官,此后专掌文书。
同光元年(923年),李存勖称帝之后,冯道被授为省郎,充任翰林学士,灭梁后升任中书舍人、户部侍郎。天成元年(926年),李嗣源兵变继位,素知冯道之名,于是任命冯道为端明殿学士、兵部侍郎。长兴四年(933年)十一月,李嗣源去世,李从厚继位,冯道又被提拔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位列宰辅。
清泰元年(934年),潞王李从珂在凤翔起兵反叛,后唐愍帝李从厚逃往卫州,冯道率百官开城迎接李从珂,并拥其继位,冯道虽有拥立之功,李从珂即位后罢其丞相之职,让其出镇同州,授任匡国军节度使,次年被召回拜为司空。
天福元年(936年),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勾结契丹攻灭后唐,建立后金,冯道被授为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再度拜相。后冯道奉命出使契丹,返回后被加授司徒、兼侍中,进封鲁国公。天福七年(942年),石敬瑭病逝后,冯道拥立石重贵继位,被加封为太尉,进封燕国公。
天福十二年(947年),辽国南下攻灭后晋,河东节度使刘知远于太原称帝,建立后汉,冯道归附后汉,被授为太师。乾祐元年(948年),后汉太祖刘知远病逝,刘承佑继位,冯道继续担任太师,并协助郭威平叛。乾祐三年(950年),郭威起兵攻灭后汉,冯道被拜为太师、中书令。显德元年(954年),后周太祖病逝,养子柴荣继位,冯道于同年四月病逝,终年七十三岁,追封瀛王,谥号文懿。
冯道历仕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四朝,先后效力于后唐庄宗李存勖、后唐明宗李嗣源、后唐闵帝李从厚、后唐末帝李从珂、后晋高祖石敬瑭、后晋出帝石重贵、后汉高祖刘知远、后汉隐帝刘承佑、后周太祖郭威、后周世宗柴荣十位皇帝,堪称“官场不倒翁”,且因事亲济民、提携贤良而获得“当世之士无贤愚,皆仰道为元老,而喜为之偁誉”的赞誉。但后世史学家出于忠君观念,对于他这种频繁改换门庭,且曾向辽国称臣的作为极为不齿,欧阳修骂他“不知廉耻”,司马光更斥其为“奸臣之尤”。
杨凝式:历仕六朝十五帝,装疯卖傻多半生
与冯道出身贫寒不同,杨凝式出身于官宦世家,其祖辈均为唐朝重臣,其父杨涉更是官至宰相。杨凝式于唐昭宗时期考中进士,开始步入仕途,先后担任度支巡官和秘书郎。
天祐四年(907年)四月,朱温篡唐建梁,杨凝式的父亲杨涉要将天子印玺交给朱温,杨凝式便劝说父亲不要接下这个不讨好的差事,由于朱温当时派出大量密探搜集不利于自己的言论,杨凝式怕自己的言论给家族招来祸患,于是开始“装疯”,结果获得了一个“杨疯子”的外号,而这不但开启了他“装疯卖傻”之路,更成为了他在乱世中的保命良药。
朱温建立后梁之后,杨凝式的父亲继续在朝中担任宰相,杨凝式见无人追查自己,便迅速“自愈”了,并得以入朝为官,历任殿中侍御史、礼部员外郎、集贤殿直学士、考功员外郎等职。后唐攻灭后梁之后,杨凝式反而因改朝换代得以升官,被任命为知制诰,负责起草诏书。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杨凝式于是又“疯了”,直到李存勖改任其为史馆修撰,这才慢慢痊愈。
此后,李嗣源在位期间,又将其提拔为中书舍人,眼看又要卷入权力漩涡,杨凝式果断的再度“疯掉”了,直接就不去上朝了,李嗣源无奈之下只好让其担任闲散官职。到了唐末帝李从珂在位期间,杨凝式被升任兵部侍郎,结果他又在阅兵时“疯了”,直接导致阅兵无法顺利进行,李从珂认为其旧病复发,便让他返回洛阳静养。
天福元年(936年),后唐被灭,杨凝式因在文人中声望极高,于是再度被召回朝廷,被任命为太子宾客,并最终以礼部尚书的职位退休,到洛阳一代闲居。后来,因其生活窘迫,朝廷又特意给了他一个太子少保的职衔,使其拥有了较为丰厚的“退休金”。
天福十二年(947年),刘知远建立后汉,杨凝式再度入朝为官,官至太子少傅、太子少师。历经刘知远、刘承佑两代帝王,郭威起兵攻破开封后,杨凝式表示自己年事已高,无法再为朝廷效力,郭威于是同意了其致仕还乡的请求,并赐给了他右仆射的的身份。显德元年(954年),郭威病逝,周世宗柴荣继位,随着朝廷局势稳定,杨凝式再度奉诏回朝任职,担任右仆射,加太子太保,但不久后便病逝了,终年八十二岁,追赠太子太傅。
杨凝式凭借“装疯卖傻”而远离权力漩涡,这虽然与其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性格有关,却也不失为乱世保命之良方,然而由于他在文人士子中的声望,还是被频繁召入朝廷为官。杨凝式一生历经唐、后梁、后唐、后金、后汉、后周六朝,历经唐昭宗李晔、唐景宗李柷、后梁太祖朱温、梁废帝朱友珪、梁末帝朱友贞、后唐庄宗李存勖、后唐明宗李嗣源、后唐闵帝李从厚、后唐末帝李从珂、后晋高祖石敬瑭、后晋出帝石重贵、后汉高祖刘知远、后汉隐帝刘承佑、后周太祖郭威、后周世宗柴荣十五位皇帝,堪称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