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武则天唯一害怕的大臣,还能让武则天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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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的一生,很少有令她害怕的人。骆宾王在《讨武曌檄》中说她“蛾眉不肯让人”,是对她一生真实的写照,从争夺皇后位置时的王皇后、萧淑妃到长孙无忌、褚遂良;再到后来的李敬业、裴炎;就连亲儿子不听话也被她拉下了马。所以,她的人格具有极强的斗争性。
一次,武则天发飙,训斥大臣:“你们有受遗老臣,倔强难制超过裴炎的吗?有将门贵种,纠合亡命比徐敬业还强的吗?有手握宿将,攻战必胜超过程务挺的吗?这三人不利于朕,朕能将他们杀戮。你们如果认为超过他们尽可以来试一试,如果不行,就老老实实,不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有这三人为前车之鉴,加上残暴的酷吏统治,满朝文武噤若寒蝉,俯首帖耳。但有一人自始至终处处与武则天作对,而武则天对他始终保持着敬畏,甚至有些害怕。这位大臣便是刘仁轨。
刘仁轨在历史中的话题很多,比如白江口击败日本海军、几乎靠一己之力站稳百济、协助李勣平定高句丽等,之后又常年担任宰相,他老人家是孔夫子挂腰刀,文武双全。
然而他与武则天还有一些交集,刘仁轨曾得罪武则天的心腹大臣李义府而被流放,才使他弃文从武,从而造就了年近六旬的名将。担任宰相后,有一次李治请他到自己新修的镜殿做客,镜殿四壁布满了镜子,照影了数名天子,刘仁轨趁机上奏,说天无二日民无二主,镜子中有数名天子,乃不祥之兆。以此暗喻武则天的不轨之心。
这样一位高祖武德年间就出仕,为大唐兢兢业业奋斗了六十多年,当过二十年宰相的老臣,对于要篡夺大唐江山的武则天来说应该是眼中钉,肉中刺,应该除之而后快,而武则天不但没有打击刘仁轨,还屡次拉拢他。
弘道元年,高宗驾崩后,武则天加封刘仁轨为特进;光宅元年,命刘仁轨独自主持长安事务,进位从二品,封乐城郡公。并特意给刘仁轨写信,称赞他为当今留守关中的西汉萧何。
面对武则天的赞扬与厚赐,刘仁轨毫不领情,回信以西汉吕后乱政为例子斥责武则天,并以衰老为理由请求辞官。
敢如此斥责武则天,如果换成别人,早就到阎王爷那去报到了。但面对刘仁轨,武则天表现出少有的谦卑与恭敬,竟然回信认了错!
回信大致内容如下:“皇帝如今在守丧期间,我只是暂时代为理政。劳您劝诫,还要辞官,这么多责备,使我进退不安!又以吕后乱政,耻笑于后代为例子,比喻实在深刻,使我十分愧疚。公忠贞之操,始终不渝,劲直之风,古今罕比,初听您的话,令人茫然,静而思之,足为借鉴。您身为宰相,是百官的楷模,也是先朝旧臣,远近注目。愿以匡救为怀,不要以年迈为由而。
信的内容十分谦虚恭敬,为了表示隆重,武则天特意在信上加盖“皇帝之玺”,并派侄子武承嗣当面送到长安,慰劳刘仁轨。
如此费尽心机,兴师动众,武则天除了忌惮这位文武双全,享誉天下的四朝老臣外,恐怕也有拉拢他的意思,一旦刘仁轨带头支持自己,势必影响巨大,即使不能拉到自己的阵营,也得将他稳住,毕竟李唐的大本营长安在他手中。所以,才发生了武则天认错这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