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两位囧美人:薛宝琴豁达邢岫烟恬适
读《红楼梦》对其中的两位人物却印象颇深。一位是超然物外的薛宝琴,一位是隐逸淡泊的邢岫烟。薛宝琴的美,贾宝玉竟无法形容;邢岫烟的美,“别具烟霞色”不输于黛玉。
囧,如今已经成为“21世纪最风行的一个汉字”,一种流行的表情符号,频频出现在 *** 社群间,它还被赋予“郁闷、悲伤、无奈”的新含义。而殊不知囧的本义却是“光明”。
囧美人排不进十二钗正册
宝琴是宝钗的堂妹,属于宝钗的一个穷亲戚,跟贾府没半点关系,且早已许了梅翰林之子,断了跟贾府联姻的念想。邢岫烟表面上是邢夫人的侄女,其实境况穷得靠当棉衣换盘缠。她们两位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品行有品行,居然排不进金陵十二钗正册。
今人思忖这两位古代美女的境遇,想必是与“郁闷、悲伤、无奈”分不开。
“驴友”生涯成就宝琴豁达
书中描写薛宝琴,用了“心热”一词。从生理学的角度理解,一个人心热,说明血液流速较快,外在表现是有朝气,喜欢自然,或者外向开朗,热爱生活。薛宝琴的“心热”,源自她童年的“驴友”生涯,跟着父亲跑了不少名山大川。大观园里的女儿们一定不会有这等经历。由此,笔者推测,薛宝琴的豁达性格,正是源于旅途中的“修炼”。
宝琴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即便拿不起,她也放得下,因为她压根就没想拿。比如,贾母曾明确表态,想让宝琴嫁给宝玉,而且宝玉也是很喜欢这位妹妹的。但宝琴从未有过这种奢望,她对宝玉只是一种天真无邪、毫无杂质的情感。反观林黛玉,成天为贾宝玉的那一句“你放心”而不能释怀。若换了薛宝琴,她肯定会笑吟吟地反问:“你让我放心什么?”这就好比如今男人们经常说的那句:“我爱你,是真的!”放得下的女孩一定会反问:“真的就是真的,总强调有意思吗?”
也许薛宝琴对于幸福的诠释和理解,连宝玉也是不清楚的。有一次,她调侃宝玉说,桃花诗是自己做的。宝玉不信,说她即使做得出也不会像林妹妹那样曾经离丧擅长作“哀音”。此处赵炎觉得宝玉真的有些傻气,宝琴何尝没有经历过离丧?又何尝没有敏感的心?只是她不愿意去想、去作罢了。
宝琴的结局,书中没有交代,笔者以为,其未来丈夫——梅翰林之子,或许还是不错的一个人,因为宝琴的父亲博学开通,看人应该是比较准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宝琴的影响下,梅翰林之子也必将成为又一个“驴友”。就算按照书中的设定,宝琴是一个见证盛衰的旁观者,那么,在宝琴眼中,盛衰未尝不是一种颇有价值的体验,未必就不幸福。哪怕梅翰林之子是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也会被宝琴整日的“乐呵呵”所焐热并融化。
邢岫烟性格决定命运
相比之下,另一个囧美人邢岫烟的幸福未来显得更直观些,因为夫婿薛蝌的人品真是没的说。能够觅得如此好夫婿,也是邢岫烟自己“争取”来的。
她跟妙玉学文化,却不像妙玉那样执著于红尘俗念;她不慕虚荣,不怨天尤人,不做损害人格的事,一切顺其自然,恬适自得。用宝玉的话说,“怪道姐姐举止言谈,超然如野鹤闲云,原来有本而来。”这个“本”,并非来自妙玉,而是她本人的觉悟。
对父母和姑妈邢夫人的势利,岫烟淡然而尽女儿及侄女的本分;人家有首饰、有大衣,岫烟没有,她就荆钗布裙见人,自自然然;人家见她可怜,送她大红羽纱斗篷和玉佩,她也不推辞。有时候,不光富贵骄人,贫贱亦骄人,可是岫烟安然受之并欣然佩之。
面对薛宝钗的“不要和贾家 *** 攀比”的“教育”,她明知自己挺冤的(那么穷,攀比二字从何说起),却也一口答应“姐姐既这么说,我回去摘了就是”。反倒显得薛宝钗差强人意。宝钗接着又说,“那是探丫头送给你的,你不戴,她不是会多心了?”尽管如此,岫烟还是和和气气地答应了。
邢岫烟的人品感动了薛姨妈,既想娶岫烟过门来做儿媳,又怕自己那呆霸王儿子糟蹋人家好女儿。于是,她动了一念之慈,转而说给温文尔雅的薛蝌。这“一念之慈”其中的因果关系,不言自明。在高鹗续写的后四十回里,薛蝌娶岫烟后,两口子和和气气,小日子过得幸福美满。用邢岫烟的诗为她做个注脚: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
性格决定命运,宝琴面对困境,绝无半分哀怨,也无寄人篱下的寒酸矜持,每天都是卓然大气幸福快乐地生活在新的环境下;邢岫烟,穷是穷,但安贫乐素,宠辱不惊,这一分慧根,大观园里无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