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宗火烧一座千年古城整整烧了三年
听说,爱笑的女孩儿,运气总不会太差。积极心态下的赵光义,身边一切事物貌似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未几日,北汉北疆守关抗辽大将刘继业归降。北汉虽是依附于契丹,但是对于契丹的扰边,也是始终进行着积极地抵抗的。或者更确切的说,北汉是皇宋和契丹人的缓冲带,而非隶属大辽。刘继业就是北汉在北方的钢铁屏障、塞上长城,在当时更有着“无敌”的称谓。
看到“北汉”、“无敌”,我相信很多读者应该已经产生了一个朦胧的想法。
没错,刘继业就是正史中的杨业,戏剧作品中的杨继业、杨令公。杨业本姓杨,名重贵,而在被北汉开国君主刘崇收为养孙后,改姓刘,按辈分讳继,降宋后,恢复本姓。想来也正是由于刘继业这个名字,演义戏曲中方称其为杨继业的吧。
*** 配图
名将杨业的归降,让赵光义的豪情迸发到了极点。此时,在他眼中,那使“万国明”的“大日”正是他自己,而不是他那个一手创立皇宋的哥哥!
人们都说,就算是自负也要比自卑好。可是有些时候,自负的结果就不那么让人能够接受了。
杨业归降后,志得意满的赵光义就下了一条诏令,这条诏令的核心就一个字:烧!
那烧什么呢?
北汉的皇宫?烧!北汉的宗庙?烧!北汉的国都?还是烧!
立城超过十五个世纪、一千五百年的煌煌晋阳城就在这条诏令下,黯然消逝。据说,当年的那场大火,烧了整整三年,然后掘河灌城,才将晋阳这座人杰地灵的城市彻底摧毁。
如果说烧宗庙皇宫,还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要烧城呢?官方史料给出的答案是:晋阳有龙气,对皇宋不详!
自古有着“盛则后服,衰则先乱”传统的晋阳,其地利、人和俱备。晋阳的塞防地利,丝毫不亚于八水相绕的长安、蜀道之险的成都、长江天堑的金陵。同时,从战国时期的赵国初始建都,晋阳城历朝历代都为国家北方的政治中心,而且近五十年来的五代君主们,又都大多发迹于晋阳。如果再算上历代于此或潜或跃的雄主——“潜伏”十余年的汉文帝、开创大唐江山的李渊父子、是非功过留人说的则天皇帝……
那晋阳城就非拆不可了!
当然,历史上的晋阳城很是人杰地灵,但在此时的宋太宗眼中,这些与所有晋阳相关的豪杰中,名望最隆的,可能要数被亲哥哥封为晋王的赵光义,没错,就是他自己,赵光义。
*** 配图
六年前——也就是在继承大统的三年之前,曾经独相十年的赵普被罢职。几个月后,太祖皇帝就将他这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弟弟晋封为晋王,地位在丞相之上。也许在别人看来,晋封晋王是一项殊荣,可是在心比天高的赵光义眼中,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在他的心里,将这看做是哥哥对他的怜悯,是一种无言的施舍!让自己遥领那块儿尚且不属于皇宋的飞地,这看起来的荣耀显赫,其实都是虚破不堪的泡沫。
所以,一登大统,就将要做一番大动作,建一份大功业,年号改为“太平兴国”,正是这一指导思想下的产物。而现在,再也不用谁来给自己封官赐爵了,自己是这片土地上绝对的主宰。作为这片疆域的至尊,那么就让这什么晋王、什么晋阳城,统统见鬼去吧!
晋阳城的大火,似乎烧尽了赵光义心底的阴霾,也烧尽了他仅存的理智。在火光冲天中,巍巍皇宋,三十余万大军,未经修整,就向着九州大地上,尚残缺的幽州一隅挺进,企图一举荡平四海八荒。
大军所过之处,契丹所任命官员望风而逃,这更加剧了太宗的骄横之心,对诸将恳请退兵的建议置若罔闻。想来此时在他心里,契丹也不过尔尔,完全无法阻挡自己的兵锋。
而在之后的六月,无往不胜的宋军,遭遇了得胜口之败。这一场小小的失败,似乎预示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昭示。
大宋的三十万军队一路上不费吹灰之力的收复了易州、涿州,黑云压城般直抵幽州城下。契丹那位组织了得胜口之战的南院大王,现在也龟缩到了清沙河以北,堪堪据险而守,甚至连麾下部将也无法有效控制——渤海帅达兰罕,率部降宋。
*** 配图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着太宗皇帝,前段日子得胜口的失利仅仅只是一次意外,大局还是在向着定鼎九州方向,有条不紊的发展。
然而接下来的一个月,就将这位正想着什么时候去泰山封禅,成就千古一帝的皇帝,拉回了现实。
七月份,契丹的二十万骑兵,如一股洪流,席卷而来,铁蹄声彻底搅碎了所有宋军心中的侥幸。一场高粱河之战,不仅毁掉了大宋两个多月的辛苦,更是使身为帝王的赵光义,负伤而逃,留下千年笑柄。
仓皇的途中,不知看到仍在烈火中焚烧的晋阳城的他,此时的心里,还剩着几分两个月前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