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故事:姐弟诉讼,父告子,何氏兄弟
姐弟诉讼
庐江某甲富家出身,家道中落后沦为佃户。他姐姐家很有钱,丈夫是个浪荡子,公公暗自把几千两银子交给儿媳,以备不时之需。某甲知道这件事后对姐姐说:“弟弟做佃户不是长久之计,我小时候学过经商,只要有本钱一定能行。姐姐帮帮我吧!”
姐姐借给他几百两银子,某甲开了一个米铺,一年后果真获利。他又对姐姐说:“借你的钱已经获利,本来想这几天归还。但是现在某某货物即将上涨,我想多囤积些,必然能挣上一笔。”于是,姐姐又借给他一千两。此后,某甲又用各种借口,把姐姐那几千两银子全部借来,一直没还。
直到外甥长大要娶媳妇了,姐姐前来讨要,某甲当时已经成了大富户。但是一想到要把几千两银子还回去,就很心疼,干脆赖账说:“外甥结婚我自会相助,但是不能诬赖我借了你的钱啊!”
姐姐大吃一惊,哭闹不止,最后告到庐江县衙,因为没有证据县令无法评判。有人告诉她:“合肥孙县令是个神明的父母官,他肯定能给你伸冤。”
姐姐到合肥告状,孙县令说:“我不能越界受理。”姐姐苦苦哀求,孙县令觉得这件事应该不假,对某甲姐姐很同情,于是说:“越辖区立案是不允许的,这样吧,我给你想想办法。”于是详细询问当时交涉的情况,以及家世出身等等。又安排她在附近住下。
然后在狱里提出两个小罪的囚犯,说道:“我给你们安排一个差事,如果做得好,将功折罪释放,如果中途逃脱罪加一等。”两个囚犯都连连叩头说不敢。
在孙县令安排下,几个衙役带着二囚犯来到庐江,其中一人穿戴华丽找到某甲。先是热情寒暄,又拉到酒楼喝酒。某甲以为是生意上曾来往过的商人,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忘记了,就一起来到酒楼,一边喝酒,一边仔细回想这是哪位。
这时,另外一个囚犯蓬头垢面跑进来,后面两个衙役气喘吁吁追赶。蓬头囚犯进来后拉着某甲称作主人,衙役把某甲一干人等带回合肥县衙。
囚犯指认某甲是窝主,某甲不服。孙县令说:“已经调查清楚,十年前你还是个佃户,如果没有赃物,用什么作本起家?”某甲称是从姐姐处借款,并把每次借钱的数量日期地点都写下来按上手印。
孙县令哈哈大笑,说道:“我原知道你不是窝主,但为何侵吞姐姐资产?如不奉还,就把你的供状发到庐江县衙定罪。”然后让人把某甲姐姐找来当面对质,某甲只好如数偿还了姐姐的银两。
弟弟借姐姐的钱拖延不归还的,我身边不止一起,不过都没到撕破脸打官司的程度。只是听当事人姐夫发过牢骚。《我佛山人笔记》
父告子
长白县令钟若需勤于公事,经常断案到深夜。事无巨细,只要能马上审判的,绝不羁押到明日。
某天傍晚,一个老汉扭着儿子前来告状,言称儿子不孝,懒惰游荡,不能挣钱供奉父亲。钟县令问了他们的姓名住址职业,以及儿子懒惰的具体情况。得知父子都是皮匠,听老汉陈诉,儿子并不是特别过分。
老汉儿子正要申辩,钟县令摆摆手说:“天色已晚,你们还未吃饭吧?”父子二人说是的。县令给每人二百文钱说:“先去吃饭,然后再来听审。”
一个时辰后,二人再次来到大堂。县令问老汉:“吃饭了吗?”老汉说吃过了。接着又问吃了多少饭,什么菜,还剩多少钱。老汉说:“老年人一碗白饭足矣,青菜一碟,还剩三十文。”钟县令大怒道:“一碗白饭,一碟青菜,为何花费如此多?”老汉叩头认错,说自己有顽疾,饭后吸食了一点 *** 烟。县令又问老汉儿子,儿子也是白饭青菜,还剩一百六十文。
县令判决道:“我也不必派人打听了,你儿子只是一个皮匠,能挣多少钱?如何能供奉你吸 *** 烟?游荡之人必大手大脚,好吃懒做,看他吃一顿饭才花费四十文,可见平日生活节俭。我不忍心当着儿子的面杖责父亲,你好自为之,再无端生事必不轻饶。”
老汉很惭愧,连连磕头后和儿子一起离去。
故事出自晚清《我佛山人笔记》,都是父爱无私,但是也有个案,在物质和精神双匮乏的年代不少见。
何氏兄弟
苏州甫桥何氏兄弟卖漆为业,一日二人坐在店里等待顾客,看到一个大汉从门口路过,胡须浓密遮住了嘴巴。
何二不由笑起来,说道:“不知这人如何吃饭。”何大一时兴起,出门把大汉请进来,安排了丰盛的酒饭,意在看他如何吃饭。大汉起先推辞道:“素不相识,何以如此?”何大说:不要猜疑,只是看到壮士雄姿有异常人,略表心意而已。
大汉从袖子里拿出一对金钩,一端挂在耳朵上,另一端把胡须分开,从容吃喝。吃过饭后拱手告辞。何氏兄弟就是为了博一笑,很快就把这件事忘掉了。
几年后,兄弟两人带着钱去岭南买漆,在海上遇到强盗,被劫持到一个寨子里。他们认为必死无疑,忍不住哭泣。不想寨主正是当年那个胡须浓密的大汉。
寨主给他们松绑招待,当得知是来买漆,哈哈笑道:“我这里有很多漆用不上,送给你们吧。”二人死里逃生,带着四十桶漆回到家乡,每人分了二十桶。
某天,何大卖出去一桶,买漆的人当夜又来敲门要全部买去。何大起疑,推辞断货,然后打开漆桶检查,发现每个桶底都藏着两个元宝。想来是客商所藏,被强盗抢去并未发现。何大喜出望外,天一亮就把何二的二十桶漆买了过来。
后来,何二知道了此事,愤愤不平,多次找哥哥吵闹讨要。何大忍受不了,下毒害死了弟弟。何二妻子去县衙告状,何大被收监判了死罪。
这时有个姓邵的御史到苏州巡查,何大妻子去鸣冤,意图拖延等待大赦。御史看到何大妻子美貌,不由动心。夜间派人前去沟通,把何大妻子用一个大食盒抬到了御史住处。后来的几天,干脆让何大妻子打扮成男子,大明大摆的进出御史公馆。
过后,何大无罪释放,但是当地人都知道这件事,有个读书人据此写了一首童谣:暂收宝髻与罗裙,结束吴儿两不分。夜夜台中陪御史,朝朝门外候将军!
故事出自明代《狯园》,有人说物质极度匮乏下亲情淡薄,比如过去为了结婚花费的多少,或者一间老屋,一块宅基地兄弟交恶。也有人说困难年代尚可,巨大利益面前亲人容易反目。比如拆迁款的划分不是很明确时,亲人间产生诉讼老死不相往来。
我觉得没有定论,大多数人家不管贫穷富贵都团结和睦;有的人家只要有利益就会产生纠纷,不在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