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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舰的诞生与消逝——土佐号战列舰的生涯（原题：戦艦「土佐」と「加賀」）

中国历史8个月前 (03-17)670

本文主体部分出自永村清著书『造艦回想』（出版協同社刊），也有加入本人补充的内容或修正，以及将英制数据换算成公制、将日本年号纪年改为公历纪年，以方便读者理解。

请注意：本文由永村清撰写而成，仅用作研究参考资料，不代表译者的观点。

附图出处：

①Naval History and Heritage Command

（https://www.history.navy.mil）

NH 77079 USS WEST VIRGINIA (BB-48)

S-584-095 Battleship 1917 ... March 20, 1916 Note:

NH 60404 HMS Hood

S-584-145 Undated U.S. Navy Plan for the British Battle Cruiser Hood Note

②平賀譲デジタルアーカイブ

（https://iiif.dl.itc.u-tokyo.ac.jp/repo/s/hiraga/page/home）

ID 92120101 〔 *** 〕船。「富士にて曳航中の土佐 1-8-1922 午前11時」 2葉

ID: 92110101 〔 *** 〕 *** *** 。自沈 7葉

③出版協同社刊『平賀譲遺稿集』

④今日の話題社『海軍造船技術概要』

⑤光人社刊『図解八八艦隊の主力艦』

⑥X @JR1SSP

另前文（b站）cv11782711中已经讲到加贺级战列舰的设计经过（写成时间较早，后面有机会将再进行内容添补）。

作者简历

1878年10月出生于熊本市

1904年6月从东京大学工科大学造船科毕业。当日任海军造船中技士。其后在佐世保、旅顺、吴等海军工厂工作。

1914年4月作为造船监督官前往英国出差，一战期间在伦敦工作。

1917年1月经美国归国

1919年1月作为造船监督官，到1922年9月为止，在长崎工作

1923年8月担任吴海军工厂造船部长

1927年12月担任横须贺海军工厂造船部长

1928年5月担任海军舰政本部第三部部长

1929年11月晋升海军造船中将

1931年3月编入预备役

其后数年间，担任浦贺船坞株式会社顾问

二战时期，担任渡边制钢所及帝国活塞环株式会社的社长，战争结束的同时辞职

著作：『航空母艦』1942年刊

一、全貌

加贺级战列舰完成想象图（译者附）

加贺级战列舰完成状态银制模型（译者附）

土佐号是1919年1月31日向三菱长崎造船所下单、1920年2月16日开工的四万吨巨舰，也是八八舰队的第四号舰。作为长门的后续舰，充分吸纳了日德兰海战的经验教训，在华盛顿海军会议（1921年12月）上成为了各国议论的中心。长门级战列舰的特征有：

①采用410mm炮作为主炮。当时英国正在采用381mm炮，美国正在采用356mm炮；

②水下防御方面，在船体主要部分（即弹药库、动力舱）的外侧设置了3块25mm高张力钢板（HT钢）作为纵向防雷舱壁；

③防御布局方面，废除以往用较薄的装甲大面积覆盖于艏艉水线的设计，采取只有中央主要部分设置装甲的集中防御设计；

④用橹式舰桥代替三角桅舰桥。主柱周围环绕六根结实的支柱，集中了各武器的指挥设备，上部还搭载了10米的大型测距仪；

⑤首次采用全齿轮蒸汽轮机，纵向舱壁将轮机舱划分为三部分，即使侧舷轮机舱进水也不会影响运转，并且减小了进水后的倾斜角度。

土佐号在长门级的基础上进一步改良，变得更加强大。土佐号的基本参数为：垂线间长217.93米，宽30.48米，吃水9.37米，常备排水量39900长吨，主机出力91000马力，航速26.5节。其他国家同年开工的只有美国的西弗吉尼亚号战列舰，它与三年前开工的马里兰号战列舰是同级舰，基本参数为：长182.88米，宽29.65米，吃水9.30米，排水量32600短吨，主机出力28900马力，航速21节，8门406mm主炮，航速和尺寸都与土佐号有很大差距。至于英国，虽然该年完工了胡德号战列巡洋舰，但作为战时紧急开工的战列巡洋舰，以航速为主（31节高速），主炮为8门381mm炮，因此土佐号如果完工，将会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强的战列舰，所以英美两国无论如何也要将其废弃的理由不言而喻。

S-584-095 1917年战列舰设计（1916年3月20日），采用8门406mm炮，成为了科罗拉多级的原型（译者附）

NH 77079 西弗吉尼亚号战列舰照片，拍摄时间不明（译者附）

S-584-145 美国海军绘制的胡德级战列巡洋舰图纸（译者附）

NH 60404 胡德号战列巡洋舰照片，拍摄于美国，时间约在1924年6月至7月（译者附）

注：胡德级战列巡洋舰不但具有高速，而且在日德兰海战后经历了大规模强化，防护效果在当时也是非常不错的，实际上优于日本的长门级战列舰（当然还是不及德国的巴伐利亚级战列舰和美国的标准战列舰）。

单论主炮炮身与防护，加贺级确实优于科罗拉多级战列舰和胡德级战列巡洋舰。科罗拉多级虽有厚度很大的343mm主装，但等效并不会优于采用274mm/15°倾斜主装的加贺级，且87mm 37mm两层水平装甲厚度也不如100mm 62~25mm的加贺级。而胡德级虽有强大的299mm/12°主装，但由于主装高度有限、没有完整的装甲盒（上装路径漏风），且水平装甲全面弱于加贺级，所以也是不如加贺级的（更何况与加贺级主装防御效果相近的纪伊级主装也有286mm/12°，倾斜角度和胡德级一致，厚度和胡德级仅有13mm之差）。不过在1925年之前（加贺级预计1922年完工），英国主力舰搭载的绿弹（Greenboy）对日本有明显的优势，此时日本采用的三年式穿甲弹因为使用苦味酸作为 *** ，所以存在早炸问题，直到1925年采用的五号穿甲弹才具有超越绿弹的性能。

『平賀譲遺稿集』p.307（或平賀譲デジタルアーカイブID60380201）防御比较图（译者附）

与土佐号同级的加贺号战列舰是八八舰队的第三号舰，但开工时间比土佐号晚五个月，1920年7月在神户川崎造船所开工，下水比土佐号早一个月，为1921年11月17日。加贺号下水当天，担任该舰计划主任的平贺让大佐对前来观看下水仪式的伏见宫殿下，就基本参数等进行了说明：

本舰（加贺）于1920年7月19日开工，尽管是收集材料最困难的时期，但开工后仅1年4个月（实际工作约400天）就下水了，铆钉总数约320万根，下水总重量22000长吨，远远超过了现有舰船。本舰作为高速战列舰，虽然宣称23节，但实际上与长门级一致，为26.5节，91000马力，装备5炮塔10门410mm炮，攻击力和防御力都远远超过现在世界各国浮在水面上的任何舰船，期待与目前美国正在建造中的23节、43500短吨战列舰相比，也不会逊色。

认为英德海战对大舰设计的更大经验教训是防御力。在本舰的特色中，防御力也遵循该经验，并且应用了近年来我海军最热心实施的防御力实验的结果，完全根据帝国海军的创新而设计的。其要点如下：

①侧舷倾斜式主装；

②甲板防御；

③为了防雷而设置的水线下船体特殊形状（鼓包）与舰内防雷舱壁；

④烟道防御装甲。

『海軍造船技術概要』p.209 烟道防御配置图（译者附）

主装倾斜15°，在12000~20000米的战斗距离内，410mm炮弹弹轴与装甲面的夹角达到24~38°，在该角度下，目的是使任何一枚防自爆弹，都会在炮弹冲击的同时造成弹头或弹体的破碎，具有非常高的防御效率，是最有效的侧舷防御法。根据各种研究的结果，可以认为对舰船稳性、阻力以及其他各种性能没有影响，可以果断地在本舰上采用。已经完成的英国胡德号战列巡洋舰和反击号战列巡洋舰也采用了类似的设计，但（英国和日本）完全是彼此独立地采用它。

中甲板的防御厚度为100mm，美国战列舰也只不过有87mm，近距离自不必说，在远距离炮弹落角增大的情况下也是有效的。水线下的形状与英国的防雷鼓包相似，虽然设计的源头是英国，但实际上有很大的差异。英国防雷鼓包有效的部分（纵深）位于水下4.6~6.1米附近，且到了前后弹药库部分，效果就十分有限了。但在本舰上，提出了特殊的外层船形状（平行于防雷舱壁的外形），使得外壳到舰底为止都与防雷舱壁保持3米左右的纵深，即使是前后弹药库部分也有相同的效果。在外层船壳内有双层底，双层底之后有由3层高张力钢组成的强有力的防雷舱壁，几乎具有完全的防雷能力，超越世界任何国家。

烟道在现有舰船中是防御最薄弱的部分，而本舰在最上甲板到锅炉正上方甲板之间用149mm（应为224mm）装甲进行防御。这也是在新计划中最有效的。

平贺让先生（1930年摄影）

希望通过这个说明让读者充分理解加贺级战列舰（加贺号、土佐号）的优秀性。

注：加贺级战列舰确实是一级设计优秀的战列舰。正如平贺让所期待的那样，新式的倾斜主装和大厚度水平装甲赋予了加贺级强大的防御力，确实是优于美国的老南达科他级战列舰（BB-49，也就是上文提到的23节、43500短吨战列舰，核心部分的防御设计和前文所述的科罗拉多级一致），这在他1924年演讲附图中有所体现：与加贺级防护水平相近的纪伊级战列舰对410mm炮有15000~19000米的免疫区，而老南达科他级没有免疫区。而老南达科他级虽有12门50倍406mm炮，但几年之后日本战列舰就将换装性能超过各国的五号穿甲弹，完全可以抵消炮数和身管的劣势。

二、土佐号的建造

废弃战列舰土佐号要目

基本参数：垂线间长217.93米，水线长231.65米，全长234.69米，水线宽30.48米，水线上更大宽32.37米，水线下更大宽31.36米，型深15.94米，平均吃水9.37米，常备排水量39900长吨，出力91000马力，航速26.5节，满载煤炭1700长吨，满载重油3600长吨

动力：4座全齿轮蒸汽轮机，转速210rpm，12座锅炉（8座重油专烧、4座油煤混烧）

武备：10门410mm炮（中线配置5座双联装）每门备弹110发（后减重90发），20门140mm炮（上甲板及中甲板）每门备弹120发，8门76mm高炮每门备弹400发（后减重250发），4具610mm水上鱼雷发射管每具备雷3枚，4具610mm水下鱼雷发射管每具备雷3枚*，6具舰载水雷艇用450mm鱼雷发射管，5座650马力水压机，4座250KW涡轮发电机，1座发电机用25KW柴油机，若干台空气压缩机，电动机

注：最终改为8具水上鱼雷发射管，另有资料认为高炮也改成了十年式120mm炮

装甲：侧舷装甲中央274mmVC（实测的加贺号装甲厚度273mm），侧舷装甲前后部（水线装甲）249mmVC，前部横壁249mmVC，后部横壁224~274mmVC，正甲板（主水平）上炮座299mmVC，下炮座75~50mmVNC，司令塔侧面349~249mmVC，顶部174mmVC，底部75mmVNC，通信管125mmVC~75mmVNC，烟道＆通风口224~125mmVC

防御（标注外均为HT钢）：甲板防御

中甲板中部62mmNVNC 37mm

下甲板前部100mm，动力舱上部（穹甲水平部）37mm，弹药库上部（穹甲水平部）62mm，（弹药库＆动力舱穹甲）倾斜部75mm，后部穹甲（249mm水线装甲处）50~19mm

最下甲板前部（249mm水线装甲处）25~19mm，最前部100~69mm

弹药库底部25mm，侧壁13mm，防雷舱壁侧舷75mm（后方锅炉舱侧舷内侧19~13nm），横向100~50mm，上甲板处防破片隔壁31~13mm，鱼雷舱隔壁19mm，炮廓隔壁25mm，最下甲板前部37~19mm，主桅及指挥所69~25mm，舵机室62~13mm，舰艉操舵所19mm

船体：全部为钢材，所需部位为高张力钢，尽量避免可燃物，所有材料均需海军检查，VNC和KNC装甲广泛用于甲板防御，计入船体强度部分。这些装甲板单块为长宽7.47m×2.29m×厚62mm，重量约8.25长吨。铆钉一般0.38米。

重量分配（长吨）：

1.船体及舾装品 13039

2.船用品（锚、锚链、桅杆、短艇、防雷钢材等） 583

3.防御VC、VNC装甲 3310

HT钢 5940

装甲背衬（木材）50

4.武备类 6841

5.动力 3610

6.燃料 1000

7.船用品（舰员衣物、仓库及食物） 518

合计排水量（常备）39900

凡例：

VC 维克斯渗碳装甲（硬化）

VNC 维克斯非渗碳装甲（均质）

KNC 克虏伯非渗碳装甲（均质）

HT 高张力钢

1919年1月31日，海军省和三菱长崎造船所之间缔结了土佐号的建造契约，契约代价29,328,935日元。之后约一年的时间是建造准备时间，土佐号是造船所建造的前所未有的巨舰，所以除了配备船台的设备、工厂的扩展机械设备外，还花费时间完成了各部分制造图的设计绘制，以及各种建造材料的准备，最终在1920年2月16日举行了开工仪式。当时听闻该年春天应该会有皇太子殿下（后即位为昭和天皇）九州御巡启之事，如果成真的话，一定会前来视察三菱造船所，这样的话，就可以借此机会请求皇太子殿下亲手打下土佐号的之一枚铆钉了吧。幸运的是，这件事如愿以偿了，大约两个月之后的4月2日，皇太子裕仁亲王殿下来到了本造船所的之一船台，亲手钉下了本舰龙骨的之一枚铆钉。在那之后的20个月中，每天动员数千名工人努力建造土佐号。1921年11月，英美在华盛顿召开裁军会议，会议的结果是土佐号被预定作为废弃舰，最终12月18日上午10点30分下水。

三菱长崎造船所史记载：

这一天，天空微阴，海波不噪，正是绝佳的下水日。

X@JR1SSP 土佐号下水照片，下水时彩球不碎，被认为不吉利（译者附）

根据华盛顿海军会议的决定，今后的十年（后改为十五年）为所谓的海军假日，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巨舰登上船台，再也不能在长崎看到这样盛大的下水仪式，所以这天从早上开始就有很多人前来参观，人数达到了五万人。

伏见宫博恭王殿下准时莅临，海军大臣 *** 财部彪佐世保镇守府司令长官为其命名，顺利下水，下水时的状态为：搭载重量19778.326长吨、铆钉总数3,513,692根、员工的总工数1,179,259人。本舰工事分量有多大，我想通过这个数字可以得知。本舰下水后顺利舾装，不久后竣工之时，国民寄予厚望，认为这将对国防带来巨大的威力。但是，关于本舰下水之后将会被废弃的命运，在我（造船官永村清）对新闻记者述说这些事情之后被各大报纸报道，国民普遍对此感到失望。之后从未知的人们那里收到了很多充满忧国之情的血泪书信。

但无论如何，裁军会议都是这样决定的，土佐号诞生的同时也意味着毁灭，土佐号的毁灭则意味着世界的和平。因此，这艘巨舰土佐号作为世界和平的牺牲者下水了。与本舰建造相关的全体员工自不必说，莅临的伏见宫殿下，所有的参观者，看到坚强的和平牺牲者土佐号的巨大躯体从下水台滑出，无不百感交集。

三、土佐号建造工事的中止

1922年2月5日，最终接到土佐号战列舰中止工事的命令，与土佐号之后开工的高雄号战列巡洋舰（天城级战列巡洋舰）一同，将船体既成品、准备材料全部移交海军。

『図解八八艦隊の主力艦』p.38 1922年2月7日，系留于舾装栈桥的土佐号，此时还没安装炮座装甲和主装带（译者附）

『図解八八艦隊の主力艦』p.39 为了防御力验证实验，正在装备侧舷装甲的土佐号，时间为4月15日（译者附）

造船厂也依依不舍，从海军当局那里获得了土佐号的前桅，作为殉职者招魂碑的主柱，立于造船所内的占胜阁上。

『図解八八艦隊の主力艦』p.40 土佐号的舰艉，引渡给海军之前的状态，上甲板没有铺上木甲板，7月26日摄（译者附）

过了7月31日上午10点，在土佐号战列舰的后甲板上，造船所所长斯波孝四郎先生与首席受领员（首席监督官，海军机关大佐）安住省一先生就本舰及高雄用材料进行了交接，结束了交接仪式。斯波造船所长当天的致辞中，清晰地表达了所有从事本舰建造的人的心情，是回忆当时的好资料，所以决定转载到此处：

式辞

土佐号战列舰。1920年2月16日在本所之一船台开工，同年4月2日，皇太子殿下在本地御巡游时，亲自为其钉下之一枚铆钉，为本舰带来了无上荣光。一直以来参与本舰建造的数万员工，因其爱国的热诚和平日的熟练，努力建造。1921年12月18日，代表陛下的伏见宫博恭王殿下莅临的情况下举行了盛大的下水仪式，沐浴了无上的荣光。之后着力于舾装工事，但由于去年突如其来的华盛顿海军会议的结果，今年2月5日得到停止工事的命令，今天就这样全部引渡给海军当局了。

本舰是帝国海军根据国防根本方针所规划的，其威力强大，精锐无比，恐怕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坚韧巨舰，它的建造不仅是本所的名誉，也标志着我国造船技术的进步，（其废弃）令人遗憾。上一年接到建造本舰的命令，员工们都对计划和工事煞费苦心，倾尽多年的经验，献身地努力。特别是本所不惜巨大的牺牲，在设备上进行了多次的改良和扩建，在缜密的准备下进行工事，再加上监督官的热情指导，使工程顺利进行，虽未竣工，但其精确而坚固的舰体，精致而巧妙的机械已经博得当局的赞赏，不日竣工之时，恐怕将成为世界更好的军舰。然而，这艘雄伟的军舰却在完成之前遭遇了废弃的命运。我们深信这将是一生中最重大的事业之一，耗尽身心力量，耗尽热血的事业，未见成果便宣告中止，遭到了废弃的命运。我们的遗憾悲痛之情，实在难以忘怀，比断肠之思与切伤手足更为痛苦。但为了世界的和平，我们当含泪忍之。听说本舰从吴市回航后成为最有意义的实验材料的新使命。对本舰建造的努力本身已经成为了有益的经验，且不说对我国造舰技术进步的贡献，本舰通过实验，在将来的国防计划上具有重要的意义，作为资料发挥其价值，我们数年的努力也绝非毫无意义，即使土佐号的形体消失了，作为我们努力化身的本舰的精神也将永久留存下来。

如今，本舰在返航员的指挥下，远渡风涛，踏上回航之路。负责的富士号战列舰与各位返航员们，先前将加贺号拖行到横须贺，创造了世界纪录，让专家们大吃一惊。本来对成功具有充足的自信，但听说本舰返航更是难关重重。各位的劳苦可想而知，我恳切地希望你们能更加自重，取得比过去更大的成功。这不仅是海军的荣誉，更向中外展现了环海帝国高超的航海技术。衷心祝愿能再次成功返航。

土佐号战列舰引渡之际，感慨万千，惜别之情实难抑。这是建造本舰的一万五千名全体人员的真情。谨代表全体人员，阐述衷怀，以代致辞。

1922年7月31日

三菱长崎造船所株式会社长崎造船所所长斯波孝四郎

斯波孝四郎先生

宣读式辞过程中，全场鸦雀无声，大家都悲痛地倾听着。

土佐号（临时舰长为原道太大佐）于第二天8月1日，搭载造船所职员参事木下惠作、 *** 衣非圭藏、 *** 持永实以及职工十名，上午6点40分，由水鸡丸号领航，在佐世保丸号、真名鹤丸号、夕颜丸号、雁丸号、鹎丸号五艘拖船的拖曳下缓缓驶出港口。造船所员工在海岸列队送行，各干部乘坐金比罗丸号到女神冲送行。就这样，在长崎港外伊王岛北方2海里的地方与富士号战列舰（舰长为山口传一大佐）连锁，上午10点20分在八云号装甲巡洋舰的护卫下向吴出发。出港以来天气晴朗无风。通过大隅海峡后，乘着潮水，以7节半之快的航速，在第四天早上就来到了钓岛水道，8月4日下午6点30分，富士号拖曳着进入吴军港内，以超出预期的好成绩完成了返航。

ID 92120101 由富士号拖航中的土佐号，1922年8月1日上午11点（译者附）

四、土佐号的实验

废舰土佐号不是无意义地被废弃的。在海军机密中最重要的舰体防御实验中，起到了作用。其详细情况随着原海军技术少佐福井静夫著书『造艦技術の全貌』，在1952年7月10日首次出版并公开，详细内容请参阅该书（1956年8月改版『日本の軍艦』）了解（后面有机会也会整理土佐号实验报告）。只是在这里，我作为实验委员之一，写下了两三次亲身经历。

从1924年6月起的几个月内，利用废舰土佐号的舰体，进行了各种实验，直到彻底破坏为止。对这样的实舰进行防御实验是空前绝后的事，其结果作为更大限度的机密处理，很显然，在太平洋战争中完工的巨舰，即大和号战列舰和武藏号战列舰的计划和建造中被充分利用了。

实验中最重要的成果就是近弹的水下弹道效果。该舰被系留在广岛湾外濑户内海的某个位置，从吴海军工厂附属的龟之首发射场发射了410mm强装药炮弹。其中一枚炮弹在离侧舷25米处到达水面，但炮弹接触水面后没有反跳，而是在水中继续前行，在水线下约3.35米处穿透外层船壳（鼓包），还穿透了防雷舱壁，最终到达轮机舱后爆炸，造成了严重损伤。最初的破口在轮机舱左舷处，在距水线装甲下端约1.83米处下方，破孔大小约4.27×2.44米，因此进水量达到了约3000长吨，船体向左舷倾斜5°以上。由此可知，在某个范围内的近弹，或是落角处在某个范围内，就能成为水中弹，并发挥出可怕的威力。因此，水线下也必须充分防御主炮弹，同时还必须研究水中弹道优良、不易成为跳弹、且穿甲能力强大的特殊炮弹。

与此同时，我发现了至今为止完全没有注意到的事。由于上述炮弹在轮机舱内爆炸，推进轴出现破损，导致主轴中空部分进水，海水随即流入其他舱室。鉴于该实例，以后建造的舰船的主轴在中空时，应在其连接处插入薄板以防水。

鱼雷的实验在吴港内实施。在锅炉左舷引爆了当时最新式的鱼雷（八年式鱼雷二型），水线下出现了6.10×5.49米的破口，进水量达到1160长吨。进行这个实验时，大多数委员（包括我）都集中在预定命中点的上方下甲板处 *** ，但只感觉到强度不大的上下振动。

为了验证无防御部在面对一号水雷时的效果，在右舷前部引爆了装有100kg下濑火药的水雷，水线下3.66米处出现了6.10×4.88米的破口，进水量达到955长吨。另外，水下防御面对九年式水雷时，因150kg *** 的爆炸，在水下6.40米处出现了5.79×5.18米的破口，进水量达726长吨。

上述水雷实验是在吴军港内进行的，此外炸弹实验也在港内进行。炸弹重量为1公吨，安装在前部鱼雷舱上（防御甲板上）的中甲板上，炸弹的爆炸没有对防御甲板下方造成严重损伤，但防御甲板上的中甲板和上甲板被完全炸飞。同时，侧舷船壳也严重受损。也就是说，构造上薄弱的上部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在对废弃舰土佐号的上述实验全部结束后，海军当局决定让此前建造大型军舰的川崎造船所和三菱长崎造船所的技术人员参观实验造成的痕迹，并分别发出了通知。川崎造船所立刻通知了目良博士、吉国 *** 以及其他几人前往，三菱长崎造船所却一直没有通知。我对造船技术人员失去这次机会深感遗憾，也曾给建造土佐号的主任三村哲夫 *** 寄过私信，但最终长崎方面一个人也没有来。参观结束之后，我再次给三村先生寄私信责问：

您在长崎，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参加呢？就算有不忍看到亲手制造的军舰的破片的心情，只要有技术研究的心，就应该拨冗参访不是吗？

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机会和三村先生亲密见面。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纠正一下。但是他在长崎市大浦被 *** 炸死，最终失去了再次相见的机会。

五、土佐号的废弃处分

1925年，下达了尽快废弃处理土佐号的命令。吴工厂的相关各部进行了协商，准备工作正在进行中。1月14日，海军大臣向吴镇守府司令长官下达正式训电：

废弃舰土佐号的最晚处理时间截止到2月14日，故应将其拖曳到丰后水道附近适宜的地点沉没。

据此，镇守府司令长官下达了以下大致的命令：

①沉没时间 2月10日之前

②拖航舰摄津号

③拖航指挥官「摄津号舰长」「海军大佐」右田熊五郎

④沉没位置水之子灯塔南方，冲之岛西方约10海里处（水深366米）

⑤被拖航指挥官「港务部员」「海军中佐」立花一

⑥工厂长应在2月1日前做好各项准备

⑦摄津号舰长在上述地点将土佐号交给工厂长

根据该命令，与工厂、摄津号战列舰及港务部交涉的结果是，2月1日拖航指挥官在秋月冲（吴军港内）接受土佐号，2日出港，接着进行夜间航行，3日到达佐伯湾，4日和5日完成土佐号临时装载物的拆除，以及其他准备工作，6日拖航至预定沉没地点。

摄津号的拖航准备品

①拖航用钢索（ベンデント）（2.29米钢丝绳）×2

②短钢索（2.29米）×1

③拖航用特制装置（スリップ）×2

④2.13米钢丝绳（拖索）×1

⑤1.83米钢索（迎索）×1

⑥浮标及浮标索×各1

⑦制链器（チェンストッパー）×11

⑧杂索，旧帆布，垫子类（マット類）及撇缆头（サンドレット）×若干

⑨后部罗经舰桥上的白灯（作为土佐号的操舵目标，不照正前方）×1

上述的拖航用钢索及拖索链接方式如图所示：

土佐号的被拖航准备品

①被拖航用钢索（2.44米钢索）×1

②拖航用特制装置×1

③2.13米钢丝绳（拖索）×1

④锚链（带铁枷）×1节

⑤撇缆头×3

⑥杂索、旧帆布类×若

⑦放链用装置×1

⑧转环×1

⑨填写乘员官制与姓名的牌子×乘员数

为了对主炮弹、鱼雷、水雷、炸弹等爆炸进行实舰实验，向广岛湾的实验海面，从吴拖航出港的土佐。1924年6月摄。使用八八舰队的40000长吨战列舰（未成）的大规模实验，在海军历史上是空前绝后的。接着是使用未成的阿苏号航空母舰的特攻飞机爆炸效果实验。站在左方岩壁上的是作者（永村清）。

X@JR1SSP 1925.1.31，自沉准备中的土佐号（译者附）

X@JR1SSP 本图同上（译者附）

按照预定计划，土佐号在2月4日5日完成了各种物品的拆除及其他准备，6日出港前往沉没地点，但由于天气恶化风浪大，拖航作业困难而被迫中止，然后返回佐伯湾。7日进一步做好各项准备，8日上午10点出港，在冲之岛北岸宿毛湾安装点火装置。沉没的 *** 是打开轮机舱的通海阀（Kingston Valves），使海水灌入舰体而沉没，并计划借此机会进行水雷实验和爆沉作业。 *** 如下：

①在左舷前部轮机舱的双层底内，船体中线朝左舷约3.05米处设置一枚356mm炮弹；

②在四号炮塔火药库左舷预备重油库下双层底内设置一枚356mm炮弹；

③在后部左舷轮机舱侧（原为弹孔，用6mm钢板临时修理的地方）设置内装30kg下濑火药的火药罐。

上述点火方式为电点火，如果海面平稳而容易移乘土佐号的话，则采用定时点火；如果海面有风浪而无法接近土佐号的话，则准备用电点火。

ID: 92110101 自沉前的合影（译者附）

8日下午6点26分，爆炸装置启动，但并没有成功，全部失效了。于是决定按照最初计划打开通海阀，让「造船部技手」野田他人三带着几名工人去了土佐号。野田技手一行抱着必死的决心前往土佐号。幸运的是最终平安转移到土佐号，9日上午1点25分，确认到通海阀已经打开的信号。总共有6个通海阀。

根据打开通海阀之后进水的情况，计划先从舰艉开始沉没。正如照片所见，是从后部开始沉没的。尽管如此，土佐号的储备浮力仍有20000长吨，因此是缓缓下沉的，这个过程需要很长时间。但从凌晨3点半左右开始，下沉速度有所加快，3点50分切断了拖索。又过了三个小时，上午7点就完全沉没了。最终的结果是打开通海阀约6小时之后沉没。该地点水深640米，在太平洋战争中，不止一个人提出把这艘船捞起来，但是沉没在这么深的地方，也是无能为力的。

ID: 92110101 土佐号的实验结束后，再次系留在吴港内，1925年2月9日，丰后水道，在水之子灯塔南方海面自沉。上为被拖航到临终之地的土佐号，下为沉没

在这个过程中，2月8日有月食，9日上午7点，正好是日出的时间，阳光被晓云分成了五色，呈现出一幅庄严壮丽的美景。此时正在作业监视中的「吴镇守府司令长官」竹下勇大将在摄津号上，将当晚的感怀写成了和歌与俳句：

悼念土佐

保卫国家的天皇的军舰，沉没在了冲之岛的深处。世间的狂风大浪一平息，土佐就会沉入水底。土佐沉没在了吾国永远也无法守护的冲之岛处。

俳句

明月和思念在一艘舰上

去了土佐，不知不觉的春月

依依不舍地在春月的照射下消失了

依依不舍的，连上天也感动得让月亮也变得不圆了

月食就像是土佐最后的同伴

我也学着长官写道：

悼念土佐

美知留日皇子的造给军舰工作结束后，今天就沉下去了。静默波涛保卫国家，奋不顾身，雄壮无比，狂风呼啸，波涛汹涌，你的灵是我军舰的路标。

我最初在长崎看到土佐号战列舰从准备工事到开工的全过程，监督建造过程，工程中止后被引渡给了海军，三年后在实舰实验时由吴造船部长负责其事，最后实施了废弃处理。也就是说，我见证了土佐号战列舰的一生，应该可以说是感慨万千了。

当时的大阪每日新闻在1925年2月2日号上以「埋骨故乡的土佐」为题：

土佐冲水之子灯塔南方10海里处，水葬的废舰土佐号身着寿衣，于2日上午8点30分，由摄津号特务舰拖航，从吴军港出发。排水量40000长吨，世界上最新更大的精锐，作为华盛顿海军条约的牺牲品，经过无数次的实验，现在成为了无依无靠的残余物，像牵着的羊一样，渐渐淡出遥远的港外，港内舰船上的官兵在沉默中悲痛欲绝，哀伤不已，默默送走了这最后的牺牲者，没有不黯然的面孔。

另外，作为拖航指挥官的右田大佐记录了自己的回忆：

以成为世界更大的土佐号的舰长为目标的我竟然担起了其水葬的任务，这实在太悲痛、太讽刺了。但是土佐的命运和橘姬相似，作为和平的牺牲者被水葬了。如果土佐有灵的话，应该会死而瞑目吧。总之根据华盛顿海军条约，处理截止日期是2月16日，如果因为突发事故等原因不能在此之前废舰，那就会成为严重的国际问题，不是自己切腹自尽就能解决的，所以有责任。

「吴镇守府司令长官」竹下大将率领「会计部部长」「主计中将」柏木正文、「参谋大尉」远藤喜一两人参与了此次废弃处理，吴工厂的当事人中有以下参与：

吴工厂长造兵中将伍堂卓雄

总务部蜂屋中佐有马中佐

造船部部长永村造船大佐盐见造船大佐出水 *** 加藤 ***

鱼雷实验部部长志岐大佐成田大尉

火炮实验部竹内大尉

水雷*部上野造兵大尉

注：日语中水雷兵器的统称，与前文实验中的水雷「機雷」有区别

火炮部手岛中佐

造机部浅川机关大尉

合计 13名高等军官

此外还有野田他人三和其他3人，各部职工合计67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