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的戴笠专机飞行员回忆:飞机没问题,坠机的原因当时不能说现在能说了
1946年3月17日,戴笠乘坐的222号飞机坠毁于岱山困雨沟,当时戴笠更好的朋友胡宗南就曾当面质问毛人凤和沈醉:“外间传说很多,我也听到不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毛人凤是老滑头,沈醉也不是一根筋,他俩异口同声表示:“经过多方调查,证实没有什么人对他进行谋害,的确是由于气候关系,驾驶员不慎撞在山上失事。”
胡宗南想去坠机现场查看,毛人凤和沈醉又是极力阻止:“那里不能直通汽车,要走许多小路,这一套现场勘验照片送给您!”
胡宗南抹着眼泪走了,毛人凤和沈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沈醉在回忆录《军统内幕·胡宗南和戴笠、毛人凤的关系》中详细记载了当时胡宗南的狐疑和毛人凤的虚与委蛇,他这样写是暗示什么无从揣测,但是幸存的戴笠专机驾驶员赵新写的《戴笠摔死真相》,却明确表示:“特务头子戴笠乘坐的222号专机失事,是 *** 空军史上的一件丑闻,这种事在旧社会是不可能披露的。”
从对戴笠的称呼上,我们就知道赵新应该是起义或投诚了,所以才能在全国政协主发回忆录的《纵横》杂志上披露这些秘闻。
即使没有赵新的回忆录,很多人也会认为戴笠死得蹊跷,曾任美国社会科学院院长、美国历史学家学会会长的魏斐德写了一本《间谍王·戴笠与中国特工》,对戴笠死因进行了调查和考证,归纳出了戴笠死亡的三种可能原因,还引用了美国战略情报局间谍用品发明家斯坦利·拉维尔(Stanley Levell)的说法:那种把戴笠飞机尾部炸掉的装置就是他们发明的,这种装置的更大客户,就是重庆的部队。
斯坦利·拉维尔证实:“那种装置跟园林浇水的管的直径差不多,装在一段充满 *** 的管子上,所有的军用飞机在机尾都有检查点,这样我们的测高器会整齐地滑入机身后部,并落到翼肋间的支柱里,看不见。不管机场的高度如何,只要带有这个装置的飞机升到五千英尺上面,机尾就会爆炸。”
现场勘察的结果,是机尾与机身分离,甚至没有受到机身大火的焚烧而基本保持完好,沈醉在回忆录《我所知道的戴笠》中也证实了这一点:“机上人员无一幸存,个个烧得焦黑,身首肢体均残缺不全,机身也被烧毁,只留下尾部还可看出它的编号来。”
机身和乘员都烧得面目全非,只有机尾完好还能看出编号,说明机尾与机身在撞山前就已经脱离,要不然机尾就会跟机身挤作一团一同烧毁了——机头撞山,机尾肯定在惯性作用下扎进飞机肚子里。
从现场勘察情况来看,美国战略情报局间谍用品发明家斯坦利·拉维尔的说法还真有一些可信度,而原本定为戴笠专机驾驶员的赵新,也通过回忆文章叙述了戴笠坠机前的种种反常之事。
1945年秋,四川凤凰山机场成立了直属于航空委员会的“空军空运队”,二航空委员会的话事人,好像就是老蒋的夫人,沈醉在回忆录中还曾揭露她在买飞机的时候如何中饱私囊,写信举报她的人,还被郑介民和沈醉查出来并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他是一个小商人,捐过几次航空救国捐,希望 *** 买飞机抵抗日本。听说买来的飞机破烂不堪已不能用,钱都是主要负责人航空委员会秘书长宋美龄进了腰包,以致弄得敌机天天来没有法子抵抗。”
赵新就是“空军空运队”的飞行员,后来被调往北平驻防,然后就成了戴笠的专机驾驶员。
1946年3月15日下午,赵新拿到了这样的任务派遣牌:“飞机:222号专机。起飞时间:3月16日上午8时。航线:北平—天津—南京—上海。飞行员:赵新、冯俊忠。要求:3月16日早7时前做完飞行准备。”
赵新是上海人,但已经有八年没有回去了,一看有机会回老家,就赶忙去东安市场买了两大包土特产和工艺品——看起来不管是什么年代,飞行员的薪水都是很高的。
3月16日清晨,赵新乘坐吉普车来到西郊机场,把222号专机的每个关键部位检查完两遍后,确认完全良好,就在飞机记录簿上签字,并于7时45分登机做好了起飞准备。
7时55分,赵新正要启动发动机时,机头左侧下方滑行跑道上飞驰来一辆吉普车,直接插到转机机头,车上的人向赵新传达了不容置疑的命令:“不要开机!有急事,队长让我来替你!快下来!队长叫你去,你见到队长就知道了。”
前来替换赵新的,是一个叫张远仁的航校第18期毕业生,是个四川人,这让赵新十分生气:我八年没回老家了,你家又不在航线上,为啥要跟我抢这趟差事?
赵新怒火中烧,回到城里,飞行队长给出的解释让他一头雾水:“张远仁有急事要去上海,就派他替换你了,很抱歉!以后还会有机会去上海的……再说,队里的飞行员都派出去了,你来当这周的值星官吧。要注意派出去的飞机,要飞报来告我。”
赵新大光其火:“张远仁有急事,我就没有急事吗?”
那队长的回答更是令人费解:“过两天我再给你解释。家里值星官也很重要嘛!”
张远仁去上海有什么急事,队长为什么要说过两天再给赵新解释,这里面的谜团,一个个解开,就离戴笠坠机的真相不远了。
跟沈醉的勘察结果差不多,赵新了解的情况是这样的:“222号的机翼和机身均已烧毁,只留下一截飞机尾巴,仍可看清尾部编号‘222’。”
机尾完好地与机身分离,这件事本身就透着蹊跷,对同僚比较了解的赵新也觉得队里的安排很诡异:“张远仁和冯俊忠都是在旧式的飞行训练中培养成才的,缺乏科学头脑和先进技术的训练,尤其是利用无线电波、单凭听觉的盲目飞行和利用无线电罗盘的定向飞行,他们全都没有学过。张远仁只是学过些初步的穿云下降理论,毫无实践经验。”
换下了有经验的机长赵新,换上了未经过“美国空军训练中心”严格的科学训练,不可能操纵好仪表、盲目穿云等飞行,尤其不会使用电波和无线电航行设备,一遇到恶劣的气候,缺乏应变能力的张远仁,戴笠想不死都难,而队长在戴笠坠机后给出的解释,更是令人难以置信。
那个队长叫什么,赵新没有说,但队长“自爆黑料”说派张远仁顶替赵新,是为了到上海做黄金美钞走私生意,却半点可信度都没有:戴笠到平津等地就是去查贪腐的,那个队长想利用戴笠的专机搞走私,是不是嫌自己命长了?
戴笠作为老蒋的耳目和爪牙,就是远隔千里,也能嗅到异常的气息,那个队长就是想钱想疯了,也不会在老虎嘴边偷食,而且戴笠坠机后,那个队长居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莫非毛人凤和沈醉也失明、失聪了?
赵新说那是不可能披露的一件丑闻,但是睿智的读者诸君,却一定能从戴笠坠机前的反常之处,和赵新表示“理应如实地公之于众,使人们了解其真相”的回忆中,综合分析得出一个比较科学准确的结论吧?